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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季陵川难以置信地抬头：“你说什么？”

他蓦地想起那日帅旗之下，与他擦肩而过的将领，必是程茗钰无疑。

而自己竟生生与之错过！

季陵川心口发闷，他当即掀开锦被便要下榻，却被季望钧连忙按下：“皇叔！”

“……晚了，茗钰已经出城，最多不过五日，便会抵达边境！”

晚了。

短短两字，堵在季陵川心口，呼吸窒闷。

怔然良久，季陵川眼睫一颤，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你们都知晓？”季陵川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屋内众人脸上的神情，声音渐冷：“为何本王从始至终都不知情？”

季望钧眸光复杂地望着他，心中虽不满季陵川对程茗钰的辜负，但到底对他心有敬重，只是提醒了一句：“皇叔不是下过令，凡是与她有关的事，都不过问……”

他的语气不太好，季陵川却没在意，只是扣在床沿的手缓缓收紧。

季望钧想起季陵川方才说的话，担忧道：“皇叔，如今程飞燕已死，那茗钰身上的毒蛊……”

季陵川默然半晌，才道：“无碍，前夜季一才偷得解药，本王已命他瞒着钰儿混在日常膳食当中，她应当无事。”

所以他才会放心对程飞燕动手。

“这些事……皇叔为什么都不告知茗钰？”

季陵川垂着眸：“知晓太多，负担便多。”

季望钧道：“皇叔，只做不说，是会产生误会隔阂的，比起沉默付出，茗钰应该更希望能和您共同面对。”3

“更何况，这些时日以来，茗钰的伤心痛苦，都是真的……”

季陵川眸光一颤，收拢的指尖微微泛白：“比起情爱，本王更在乎的是她的命，是胤朝的根基，这一点上，本王绝不容许任何差错。”

气氛顿时死寂一般凝重。

唯有侧妃奚悦忍不住轻声开口：“王爷身上余毒未清，太医说了需好生休养，切忌忧思过重。”

“钰王妃此战，定会凯旋而归的。”

她是当朝丞相之女，也是程茗钰和季望钧的发小，同样爱慕季陵川已久。

只是当初胤朝风雨飘摇，她父亲与季陵川达成交易，以纳她为侧妃换奚氏上下永世效忠。

虽如愿留在了季陵川身边，却也永远只敢远远观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