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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们为他的体贴尖叫起来。

  宋静原从小到大做过不少演讲,但是站在这里,却有些莫名的紧张。

  陈砚捏了捏她的手心,他的掌心温热,像是在往她身上传递着某种力量,通过血液遍布全身,让她不自觉放松下来。

  举手提问的人非常多,宋静原扫了一圈,目光最后锁定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她坐在角落里,扎了个低马尾,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相干净,人很瘦,校服套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肥大,想要举手但是还有些犹豫,看起来有点不自信。

  宋静原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于是点她起来提问。

  小姑娘有一瞬的惊讶,拿起话筒,脸颊带着些红晕,半天才开口:&1dquo;学姐,你、你有过自卑的时候吗?”

  嘈杂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都想知道这位漂亮又优秀的学姐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宋静原牵起唇角,笑容温暖:&1dquo;当然有过。”

  &1dquo;读中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男生,他很耀眼,总是站在我遥不可及的地方。”

  &1dquo;我会因为他注意不到自己而感到难过,也会因为不会打扮化妆而感到自卑。”

  &1dquo;记得有一次期末,我刚好在他的班级考试,等人光走后,我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坐在他的座位上,然后跑到黑板前用粉写他的名字。”

  &1dquo;结果才写了一半,突然有个人从外面进来,我连忙擦掉,转身落荒而逃。”

  &1dquo;呆的时候,我会在演算纸上胡乱写着他名字的缩写,但是怕别人现,又重重勾掉。”

  &1dquo;为了能和他多一点接触的机会,我甚至主动报名参加了艺术节,哪怕多看他一眼,我都能悄悄开心好久。”

  大家静静听着她讲话,好像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千百次地追逐过的那个身影。

  陈砚心中却满是酸涩,偏头看向她,仿佛也看见了曾经那个悄悄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1dquo;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告诉那时候的自己。”宋静原顿了下,&1dquo;其实不化妆的你也很漂亮,平平无奇的校服也很漂亮,漂亮的不仅是你,也是你的十六岁。”

  &1dquo;所以女孩子们,你们拥有最热烈最浪漫的年纪,要多去看看外面的风景,要勇敢,要自信,要按时吃饭,更要好好爱自己,上天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的人,当你们长大后就会现,那些每天早上迎着晨曦走过的路,深夜披星戴月写过的试卷,都会成为人生中最宝贵的记忆。”

  &1dquo;学姐。”又有人高喊,&1dquo;后来呢?那个你暗恋的男孩子呢?”

  &1dquo;后来呀。”宋静原牵起嘴角,扭头对上身边人的目光,&1dquo;他也喜欢上我啦,而且我们一起奋斗,走到今天。”

  大家的叫嚷声几乎要掀开房盖,老师们甚至放弃维持秩序。

  陈砚目光温柔地帮她把碎拢到耳后,然后将人紧紧拥到怀里。

  最后下台的时候,陈砚清了清嗓子:&1dquo;还有一句话想要送给大家。”

  他身形挺拔,眉眼中带着年少的桀骜与张扬:&1dquo;少年心性岁岁长,何必虚掷惊和慌。”

  台下安静几秒,继而爆出热烈的掌声,七分开始躁动,甚至有人将手中的卷子抛向空中,大声喊道:

  &1dquo;青春万岁!”

  &1dquo;我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1dquo;我一定会变得很优秀!”

  &he11ip;&he11ip;

  演讲结束后,陈砚和宋静原回到了他们曾经的教学楼,顺着楼梯向上,最后停在高三二班门口。

  教室门口的班牌在走廊里泛着银光,宋静原仰头看了许久,心中感慨万千。

  是陈砚晨兴夜寐复读拼搏了一年的地方,也是她本应出现的地方。

  教室和她记忆中没有什么区别,桌椅都整齐地摆放着,墨绿色的黑板有些掉漆,上面高考倒计时&1dquo;1”天的标语还没来得及擦掉,淡蓝色的窗帘迎风飘扬,桌面上还有没带走的课本,书角被翻得有些皱。

  白色吊扇挂在天花板上,吹去了不知道多少夏日的燥热。

  宋静原来到她从前的座位——靠窗第二排坐下,窗外的风吹起她的丝,她轻轻摩挲着桌角,想象着复读那年,陈砚把自己埋在书山里的模样,心中酸涩难忍。

  她低下头整理了下情绪,视线却扫到了一个牛皮信封。

  愣了几秒,她从书桌里拿出那个信封,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显然是陈砚写的。

  心跳没由得漏了半拍,宋静原将信封拆开,里面是陈砚的亲信。

  致我最亲爱的女朋友:

  我想用写信的方式,将我的想法全部告诉你。

  在前二十多年的时光里,我留下过很多遗憾,没能救下姑姑,没能珍惜年少时光用功读书,但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现你的秘密。

  但是我又拥有很多幸运,幸运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遇见了如神明般善良的你。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年初冬,在莱河街上,你穿着我的外套,郑重又认真地说,我开不开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当时我就在想,怎么有这么傻的姑娘,傻的让人想欺负,更想让人保护。

  我其实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从哪个瞬间开始,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你,但是我很肯定,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瞬间,我的世界不再是一片荒原,而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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