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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03(第1页)

一说起大沟河水库,耀先就浑身一颤,那悲壮可怕的往事像滚地雷声一样从已经久远了的地方又隆隆地滚过来,在眼前,在耳边炸响,小河哥就是在这闷雷一样的炸响中替他走了的。“小河哥呀。”耀先在心里苦苦地哀叫一声,眼里就湿汪汪地蒙满了泪。

“有没有自愿报名的?要是没有,大家就推选一个人出来。我声明一点,这可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公社领导明确表态:不管是谁去参加大沟河水库工程大会战,村里都要给记全工,公社再单另每月补贴五块钱。”郭解放大声地向人们炫耀着每月五块钱的补贴。那时候的五块钱对卧马沟的每一个老实农民都有诱惑,他们刨土挖窝在地里干十天也挣不下这五块钱。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但是满窑里的男人都还是把脑袋使劲地往脖子里缩,谁都不愿意为五块钱就跑到大沟河水库上去送命,活着再穷再难,人们都还是愿意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不知道个这。

“有没有自愿报名的?”坐在炕上的郭解放又催问一声。

坐在后窑根暗影里的月儿悄悄地拉住耀先的一只手,她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会像五八年一样把这种随时会丢掉性命的苦役再派到耀先头上来。耀先也把月儿悄悄伸过来的手紧紧地握住,两个人像是在做最后的诀别,紧握在一起的手战战抖抖的颤个不停。官窑里寂静的再没有了一丝声响,那像是有一万只绿头苍蝇嗡嗡乱飞的声音早就窒息死了。所有的人都把脸深深地埋藏下去,只露一个后脑勺在上面,谁都怕郭解放把眼瞄在自己脸上,谁让他瞄上,谁就有可能被送到大沟河水库上去。

死一样的寂静,满满一窑人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候从官窑后面传来石破天惊的隆隆的吼声:“我去,我自愿报名参加大沟河水库工程建设。”人们循着声音齐刷刷地抬起脸向后窑看去,人们看到一张冷竣刚毅年轻生动的脸庞,这个人是地主的儿子——郭新生。

月儿揪缩成一团的心在胸腔里叭叭地爆烈开了,她伸手护住了男人,却疏忽了儿子。耀先也痛苦地闭上眼睛,在这样的场合他和月儿是不能阻止儿子的,他们要是敢说一个不字,现场批判会就会立即开始。耀先后悔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给儿子讲过大沟河的悲壮,他是不忍心把那一段可悲可怕的事情向儿子说出来,可是现在说啥都来不及了。新生己站起来响响地说出:我去。他和月儿就再也阻止不住了。

在压抑的环境里一天天长大起来的新生,实在是太心疼父母了,看着老实善良的父母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屈辱,他有时候都想拼出自己的命去。可是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单一的人,而是整个社会,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的抗争不起任何作用。新生已经仔细地想过了,他也听人说起过大沟河水库上曾经有过的悲壮,正是因为知道那里的悲壮,他才勇敢地站了出来。他想过了,十年前父亲被强迫着去修大沟河水库,十年后他们为什么不会再逼迫他去,既然这是最后的必然,那还不如自己站出来响响亮亮地喊一声痛快,自己能承担起来的苦难为什么还要让父亲再去承担。

就这样,十年后,新生又步着父辈的后尘去大沟河修水库去了。

本来公社的任务指标下来后,许春娥先想到的是把自己的半瓜子男人郭二奎打到大沟河去修水库,那样的话自己就彻底地翻身解放了。对自己的男人郭二奎,许春娥是厌恶极了的,可她却摆脱不开,这是命里注定了的。虽然现在早就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年代,但他们是换亲,这就把她牢牢地拴绑住了。那个肚子里缺一根弦,眼里时常糊着眼屎,又脏又丑的郭二奎一辈子都是她的男人,她丝毫改变不了这种现状。她只能想着临时的办法,把他从身边打开。到大沟河修水库就是一次好机会,二奎要是去个年儿半载不回来,自己不就是解放了吗。于是春娥把二奎叫进窑里抟哄起来。现在的郭二奎和刚结婚时的郭二奎不一样了,刚结婚那阵子他敢把拒不听话的许春娥从窑里拉出来,当着老爹和兄弟的面把她扯脱光,再握着拳头往她那地方狠劲地捅。现在他不敢了,现在的许春娥就像是样板戏里的吴琼花,戏里的吴琼花逃出水牢当了娘子军,现在的许春娥虽没有当上娘子军,却当上了卧马沟的妇女队长。他那里敢再在妇女队长面前耍威风,他只有服从命令听指挥。看见了吧,这个人肚子里就是缺少一根弦。

是郭二奎的老爹郭晋平在院子里蹦跳起来把儿子拦挡住的。郭二奎肚子里缺少一根弦,但郭二奎他爹肚子里不缺弦。郭晋平知道五八年修大沟河水库时好些精明人都让开山炮炸的粉身碎骨地没影儿了,谁敢保证他肚子里不够数的二奎能浑浑全全地回来,就是肚子里再不够数的半瓜子的命也比五块钱值钱。不去,郭晋平还知道,五八年虎堆去修水库,他年轻好看的媳妇在屋里就让郭安屯给拾掇了,弄的满四十里马沟都知道。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媳妇也像巧红一样把那样的名声播洒出去。不去,死活都不能去大沟河修水库。

半瓜子二奎像是骑在墙头上没有筋骨的随风倒的烂草,夹在老爹和媳妇中间不知道该听他们谁的。窑里的媳妇抟抟哄哄让他去,他就说去;堵在院子里的老爹恶声恶语地不让他去,他又说不去。

窑里的春娥就变了脸,拿出杀手锏,一脸怒气地说:“要是不到大沟河修水库,你就别再进我的窑,别再上我的炕,别再想和我弄那种事。”二奎眨巴着糊着眼屎的眼睛,还没有反上话来,堵在院子里的老爹就接上话,他知道儿子肚子里缺一根弦,关键的时候反应不过来,现在就是紧要三关的危险时刻,他得站出来替儿子说话,把脏话丑话都说出来。他就站在窑门外叫道:“憨瓜蛋,说啥也不能去,去了你就是给别人娶下媳妇咧。”老爹说别的话,二奎可能听不进耳朵里去,但老爹的这句话一下就像蛇一样钻进了二奎的耳朵窟窿眼,并且还哧哧溜溜地直往心里钻。二奎苦熬苦盼了这么多年,才盼着老爹用二妹子给他换回来这么个媳妇,说啥也不能让她再成了别人的媳妇。二奎抹一下糊在眼上的眼屎,梗了脖子硬硬地说:“我不去大沟河修水库,我要在家里看着我媳妇。”

春娥气的只好甩门出去,去找郭解放商量派别人去大沟河修水库。五八年虎堆去大沟河修水库,他留在家里的女人巧红就和当时的政治队长郭安屯没死要活地好了一场,这事春娥当然是过门后听卧马沟人说的。因为自己嫁的男人不随心,她也幻想着有一天把巧红十多年前演绎过的故事再由自己淋漓尽致地演一回,她本以为机会来了,可没想到老不死的公爹也防着这一着,当头棒喝搅了她的事情。

二奎没有去修水库,倒是地主的儿子郭新生去了。二奎留下来是为了看住他的媳妇,他那里能看的住呀,春娥还是和郭解放好上了。

许春娥也是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女人,她看上高大英武的郭解放后,就真的把自己的半瓜子男人扔到一边去了,就一心一意地要把自己给了郭解放。

郭解放长的高大英武,有一身键子肉,有一身男人的豪气,他更有一个端庄秀丽的俊媳妇。郭解放起先是看不上许春娥的,春娥长的普普通通的不能和他的梨花比。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接触的多了,春娥又常是丢眉弄眼撩撩逗逗的往身上粘,两个人就好了。

郭解放和许春娥是在梨花坐下月后好上的。棉花见火总是要着的,在主动骚情的女人面前,没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成天在一起出点事情也是正常的,不出事情才不正常哩。生活就是这样。

在官窑里开完会,天就快交过夜了,别的人都急匆匆地回家睡觉去了。郭解放最后一个出来给官窑门上挂了锁,扭过脸看见黑麻糊糊的场子上还立着一个人,就问:“谁呀?还不紧着回家睡觉,立在场子上等啥哩,数天上的星星哩?”“黑麻糊糊的人家一个人不敢往坡道上走。”是许春娥的声音,奇怪,许春娥啥时候害怕过,就是在风高怒号飞雪连天的黑夜许春娥在马沟河里走一个来回也没有说过一个怕字。今天满天上都是闪闪的星斗,她怕啥呀。郭解放随口说:“怕啥呀,熟门熟路的有啥怕的,走,我送你回去。”说着三步两步就走到春娥身边。春娥心里翻涌起一股热浪,抓抱住他的一条胳膊身子软的就倒进郭解放的怀里。他忙揽住她没有了筋骨一样的软腰,她拽住他的一只手就往自己已经松开的裤腰里插。郭解放宽厚的手掌先是摸到一片光滑柔软的肌肤,她的手向导一样引着他插进裤腰里来的手继续往深里行走,越过那片光滑柔腻平坦温热的肌肤,他的手掌就触摸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再向下一探,他前行的手指就探到一个湿润润的所在。她叉开的双腿突然一使劲,把他的手夹住再不让它从那个区域离去,春娥上面的嘴对在郭解放的脸上喘息着呻吟出一阵呢呢喃喃。郭解放裆里的那根男人的东西也勃勃地挺硬起来,他也忍耐不住了。梨花正在月子里,梨花在坐月子之前好长时间就不能让他痛痛快快地爬上肚子去干那种苟且的事情了,他也正熬憋不住想找一个泄的机会。

许春娥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她就不肯再错过机会,抹下裤子就要在皂角树下和他野合。郭解放吓了一跳,现在天凉,不是热天,热天随便滚在一堆草里就能把事情办妥。现在是寒冬腊月,别说是脱光衣裳干那事,就是掏出东西尿一泡尿,裤子没有提起尿出去的尿就冻成冰砣子了。那种事不是这时候能在空场野地里干的,他让许春娥把抹下的裤子提起来,说:“走,咱回上房院弄事情去。”许春娥提起裤子跟上郭解放就往上房院里走,这时候的许春娥把啥也置之度外了,啥也顾不上想了,别说是进上房院,就是跟着郭解放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敢。

进了上房院,郭解放让许春娥悄悄地等在通往后院的耳门边的黑暗里,自己先进了上房。梨花现在住在上房的套间里,月子里的梨花一个心眼都在新生婴儿身上,早把男人忘到脑门后面去了。伺候月子的改改也和女儿梨花一起住在套间炕上。郭解放进来招呼一声说:“我住到后院窑里吧,窑里暖和,就不用烧火暖炕了。”

改改巴不得他住得远远的,丈母娘和女婿睡在一条炕上总是有许多不方便,改改就说:“去吧,这三五十天你就不用到前面来了,有我哩。”梨花欠欠虚弱的身子,想让男人抱一条厚被子到后院窑里去。郭解放就说:“不用,后院窑里啥都有。”说完扭头出去。

许春娥跟着郭解放进了后院,后院窑里的炕上铺的盖的齐齐备备的啥都不缺。等不及的许春娥上炕的同时就扯脱开衣裳,郭解放闩插住窑门回过脸时,许春娥已经光溜溜地钻到被窝里去了。有一段时间没有尝过女人味的郭解放被脱光衣裳的许春娥撩逗的起了火性,他脱了衣裳就往她身上扑。他刚刚挨住她的光身子,那根东西还根本没有刺进她的肚子里,她倒在下面嗷嗷地叫起来。男人在干这种事情的时候最愿意听到看到的就是下面的女人这样扭动着身子像二八月里的猫一样嗷嗷叫,这样男人才更感到自己的雄伟豪壮,才更有劲头。以往梨花也叫,但绝没有春娥叫的这么诱人这么响。梨花只是到了高潮时才抿住嘴嘤嘤地呻几下。会叫春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郭解放身上那股男人的雄刚野性在春娥的嗷嗷嚎叫声中升沸到了顶点,他把硬硬的东西一下就捅进去,她空空的洞穴里实实满满地进来一根硬硬的粗东西,就更嗷嗷地叫起来……

郭解放没有想到长相很是一般的许春娥干起这事来却很是不一般,她光溜溜的身体柔软的像是一潭水,能把男人在上面淹死;她光溜溜的身体绷紧了更像是一团火,能把扑上去的男人烧成一把灰。郭解放愿意在许春娥身上淹死烧死,他愿意死在牡丹花下当个风流鬼。

郭解放和许春娥好上以后就再脱不了手,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在一起厮混。许春娥的半瓜子男人二奎叫嚷着不去大沟河修水裤,要在家里看住他的媳妇。他那里能看的住,春娥随便找个开会的理由就能半夜半夜的不回家。春娥不回来,二奎就滚在炕上等,等着等着就呼呼噜噜地睡着了。有时候春娥回来天都快要明了,觉性大的二奎总还以为是半夜,迷迷糊糊地在春娥身上抓摸上一把,翻过脸就又呼呼地睡他的觉去了。当然,有时候春娥也不得不让这个半瓜子男人爬到身上压一阵子。她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把他抟哄住,自己才有更大的自由空间和自由时间。

郭晋平老汉也看出总是半夜才回来的儿媳妇在外面好下人了,可老汉却没有办法,是儿子不争气。儿子肚子里少一根弦,是个半瓜子,配不上人家春娥。罢了,春娥相好的是郭解放,他惹不起。惹不起就不要惹,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几件花花绿绿的热闹事。虎堆那么厉害,年轻的时候他的女人巧红还不是让郭安屯耍了。过上几年,上点岁数就都不狂浪了。只要春娥不离开这个家,就当不知道这回事算咧。再说春娥现在是妇女队长,他们家的门势还不是靠春娥顶起来的。郭晋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一肚子的窝囊气咽下去了。郭晋平父子的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就更加纵容了许春娥,使她更加有恃无恐。

卧马沟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快都知道了队长和妇女长之间有了私情,只有梨花和改改娘俩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外面让人传成风的烂事情。桃花和天喜也知道,但他们不能在母亲和姐姐面前把事情说出来,这种丑事谁张的开嘴。

开过春,过了谷雨,天气就一天一天地暖和起来了。这时候梨花的妹妹,天喜的媳妇,桃花也坐下了月子。改改作为娘家妈,说啥也得上去伺候两天月子,虽然桃花的婆婆水仙啥也周周全全地安排好了,但改改还是非要上去伺候两天,这是山上的礼数。下面的金锁已经快半岁了,会咯咯地笑了。梨花也做饭洗衣裳凉水热水都能动,改改撂得下手。

梨花生下的是个男娃,取名叫金锁;桃花生下的也是一个男娃,就随着金锁叫全锁;偏坡上的茅茅前几天也生下一个男娃,也随着金锁叫石锁。这三家人砸断骨头连着筋,都是正经亲戚,娃子们的名联在一起也是对的。

母亲伺候桃花月子去了,梨花把饱满的奶子对在小金锁嘴上,母子俩就滚在炕上。梨花的奶水旺得和沟里的泉水一样,直往出涌。小金锁吮吸着这带有山野花草芳香的甘甜乳汁,一阵阵就睡着了。梨花的奶水旺,小金锁被养的又白又胖,挺显个头,才半岁大点,比别人十个月一岁的娃子看上去都大。这当然全是梨花的功劳。把金锁哄睡的时候,梨花也歪在炕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梨花睡了一觉,睁开眼天就黑了,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咧。点着灯看看炕上还是他们娘儿俩,还是不见郭解放的人影儿。从月子里出来,这么长时间,梨花还没有好好地和男人睡过觉。现在就有些想,那种事不顶饥不顶饱,却还真是离不了。结过婚的年轻人谁能一耐几个月,前一阵子梨花有孕在身,不能随随便便地干那种事,现在身子清清爽爽咋弄都不碍事了。这种事是不能想的,越想就越有些急不可耐。梨花在炕上等耐不住,就想到官窑里去把郭解放叫回来。她心里埋埋怨怨地说:一天到晚都有些啥事呀,半夜半夜地坐在官窑里不回来,连老婆都不要咧。梨花心里说着身上披一件夹袄,就从上房出来,拉开哨门上的门拴子,探出头向外张望。站在哨门底下斜斜地就能瞅到官窑的门窗。梨花站在哨门里探着头往过一看,官窑门窗上黑麻糊糊的一丝灯影光亮都没有,倒是场子上洒下一片皎洁的月亮光。官窑里黑着灯,肯定就没有人,那解放会干啥去?梨花知道他轻易不到马房窑里去坐夜,那他能干啥去?梨花手扶着两扇哨门抬头看看月明星稀的夜空,忽然明白过来,解放是应该在上房院里的,她哄金锁睡觉的时候哨门是虚掩着给解放留着,但她刚才过来哨门却是从里面闩插住的。母亲去伺候桃花的月子,说好这两天不回来。“死鬼,又钻到后院自己睡觉去了。”梨花嘴里骂一声,心里却甜丝丝地盈满了欢喜。她把哨门重又闩插住,转身朝后院走去。梨花想乘着这两天母亲不在,自己身上也清爽干练了,就想和解放像刚结婚的时候一样好好地热火两天。那种事情多美呀,坐了一回月子,都快把那种美滋滋的味道忘完了。梨花转过耳门,果然就看见后院窑窗上亮出一片明晃晃的灯光。梨花再往前走的时候就抬手解剥开脖领上的扣襻儿,她想一进窑门就光溜溜地往解放的被窝里钻。梨花走到窑门口时听见几声猫儿叫春一样的“嗷嗷”声,她还觉得挺奇怪,还在心里和自己说了一句玩笑话:那来的猫叫?你自己不就是一只走窝叫春的花梢子大母猫吗。梨花抿着嘴一笑就把窑门推开,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嗷嗷”的猫儿叫春一样的声音,并不是从别的什么地方传来的,就在这窑里,就在解放的被窝里。听,那让人恶心的嗷叫还正一声挨一声地从解放的被窝里、从解放的身子底下往外传响哩。是那个野女人钻到她的炕上来了,梨花气的过去一把掀开那个呼呼扇扇正涌动的被窝,把两个忘乎所以正压在一起的男女光光地亮在炕上。梨花清楚地看到压在自己男人身下的那个嗷叫着都不会说话了的女人是许春娥。面对这丑恶的一幕,梨花浑身瑟瑟地抖动着傻了一样连骂都骂不出声来。

倒是正干着悖德事的郭解放恶恶地骂了一声:“你进来干啥,滚出去。”真是无耻之极,真是霸道之极,他居然骂出这样的话来,该滚的不是梨花,该从这上房院里滚出去的是不知羞耻的许春娥,该从这上房院里滚出去的是他郭解放。“呸,猪狗不如的东西。”梨花再受不了刺激,终于骂出一声,扭过身捂着脸跑走了。

第二天干了半天活下工回来,郭解放掀开锅是凉的,端起壶是空的。梨花没给他做饭,连一壶滚水都没给他烧。夜黑间梨花捂着脸从后院窑里跑出来,搂抱着儿子在套间炕上呜呜地哭了一夜,梨花像她的母亲一样,也是个心眼不多的老实女人,碰上这样的事情她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就知道个哭。

面对冷锅冷灶,郭解放气哼哼地踢翻一条横放在脚地里的板凳,然后从箅子上搬起一个凉馍走了。

又干了一晌活,下工回来,锅灶还是一片冰凉,郭解放就火了,他掀开门帘进了套间对滚在炕上的梨花恶声恶语地骂起来,好像干丑事的不是他,而是梨花一样,你看他手叉在腰里骂得多凶多狠多有理,就差一点动手打梨花了。前面说过,梨花是个心眼不多的老实女人,如果做下这缺德丑事的郭解放过来能小心地赔个不是,梨花也许就不和他太计较这事了。梨花也是不愿往外张扬这种丑事情的,可是无耻的郭解放却反过来样对待她。梨花怎么能再给他烧火做饭呢,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会。

后晌天黑,郭解放再下工回来,梨花还是没有给他做饭。郭解放这下真的火了,他一脚差点把套间的门扇子踢烂,过来就把躺在炕上的梨花一把揪拽起来,把搂在梨花怀里的小金锁甩出去老远,小金锁滚在炕上蹬踢着小腿哇哇地哭叫。郭解放不管儿子的哭叫,把粗壮的指头狠狠地戳指到梨花脸上,气势汹汹地叫道:“你要干啥?你是不想把日子过下去了?起来给老子做饭。”梨花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窝着他,不妥协地说:“找你的烂女人野女人要吃要喝去吧。”“这可是你说的话……”郭解放还想找茬儿再说几句无耻不要脸的话,梨花却不听了,梨花倒下身把蹬腿踢闹的儿子小金锁搂进怀里,撩起衣襟,把奶头对在他的小嘴上。小金锁吮咂住母亲的乳头,拱着脑袋更深地往母亲怀里钻,但是钻拱了几下,又哇哇地哭叫起来。梨花的奶头再堵不住金锁的小嘴,梨花的奶头空了,昨天还旺旺满满地往出溢,把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一片,今天却空空荡荡的没有了奶汁。梨花的奶被岔回去了。正在哺乳期的女人是不能动肝火生气的,一生气奶就没了。梨花受的可不是小气,她那带有山野花草芳香的甘甜乳汁,就变成苦涩心酸的眼泪一黑夜流完了。

小金锁吮咂不出来甘甜的乳汁,就蹬踢着小腿不停地哭叫。梨花也就陪着儿子一起在炕上哭。郭解放早就转过脸走了,他才不耐烦站在跟前听他们母子哇哇哭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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