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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对咒力十分敏感的野兽咒骸完全没有察觉，脸色严肃起来，一级术师？不，或许更强。

  “算了。”夏油杰无地放下嘴角，当着五条悟的面走回原位，“我只是来宣战的。”

  “平安夜，也就是12月24日晚，我们将在京都和东京两地放下成千上百只咒灵，举办百鬼夜行的盛宴，杀光在场所有人类。”夏油杰比个手刀划过脖子，粲然一笑，“来阻止我吧，五条悟，带上你可爱的学生，看看这个被你们保护起来的世界是怎么被我扯下虚伪的遮羞布的。”

  他嘲讽地笑起来，吹了一声口哨，挑衅招来了上次那只飞鸟咒灵，载起在场几位诅咒师。

  在学生们都被包围的情况下，五条悟没办法出手，冷着脸看这家伙再一次从他面前逃之夭夭。

  夜蛾正道已经到了这边，天边的人影越来越远，五条悟收回视线和校长擦肩而过。

  “你去哪里？”校长皱眉。

  “找昼。”男人低声道，“就算夏油杰找上门的几率很小，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公寓。”

  ·

  “百鬼夜行？我也要去？”昼捧着一只玛芬蛋糕，小口小口格外珍惜地抿着。

  五条悟点头，“夏油杰举行这场屠杀的目的不明确，保不准是声东击西的，你一个人留在公寓不安全，反正现在嗜睡的症状也有所缓解，应该可以出门了。”

  昼点点头，手中的蛋糕空了，他期待地望着五条悟，“我能再吃一个吗？”

  “不行。”五条悟拒绝了昼的请求，单手接住他扔过来的垃圾，“好好准备一下，时间就在一个多月后，到时候成千上百个咒灵球等着你吃，撑死你。”

  昼痛苦地呻.吟一声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抱怨道：“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愿意吃那种东西啊！”

  ·

  12月24日，傍晚。

  东京原宿街头，纷纷扰扰的人群如蚂蚁般流动，牵着手的情侣，幸福的一家三口，穿着西装流连在街头的上班族社畜……形形色色的人影走过大街，在霓虹斑斓的楼宇间穿梭。

  满街都响着叮铃铃的圣诞歌，商店窗口贴着雪花和圣诞老人的卡通像，偶尔会从店里窜出一两个红彤彤圆滚滚的人，吊着白胡须跟人搭讪传单。

  街上不乏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走过，cos动漫人物的，套着绿袋子往街角一站装圣诞树的，把单车装点成麋鹿造型的，应有尽有，只能说在原宿这种平时就群魔乱舞的地方，平安夜见到什么都不奇怪。

  五条悟和昼待在商业街最顶层的楼宇上。

  昼双脚荡在空中，探出头去嗅街上传来的章鱼烧味道。

  “五条悟——”

  白男人盯着手机，将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无情道：“不买。”

  “就小份可不可以——”

  “不可以，别撒娇。”五条悟残忍地将昼的脑袋转过去，“盯着，日落的时候告诉我。”

  此时，一大群穿着西装的人出现，拿着政府批复的命令单，迅将这些人赶了出去，连商店都被迫关门。整个行动十分迅，即使群众哀声遍地，但看见他们手中的枪后也不得不离开。

  不到二十分钟，整条街从热闹变得萧瑟，除了一群咒术师外彻底空无一人。

  卖章鱼烧的店铺也关上了门，咒灵惋惜地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楼宇外那轮金日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下。

  夜幕降临，冷风阴森地吹过脸颊。

  昼敏锐地抬眼，意识到有东西已经到了——诅咒，成百上千只诅咒。

  “走了。”五条悟提起少年的衣领，将人横夹在自己的臂弯里，从高楼一跃而下。

  阴影里、街道中、井盖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响起，异性之物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向周围戒严的咒术师们扑过去。

  「吞煞」——

  漆黑的咒力潮从少年的身上漫出，对于低等级的诅咒，他不需要降服可以直接吞噬。

  无数只智商欠费的低级诅咒闻见咒力的味道就屁颠屁颠滚了过来，无一例外被昼直接咽进了肚中。

  这种攻击范围可以延展到整个区域的术式无疑是帮了大忙，在清理完第一波低级咒灵后，伊地知捏着手机跑了过来，跟五条悟说了几句话，男人脸色微变。

  “昼。”他回头，“这里一个人可以解决吗？”

  “没问题。”咒灵皱着眉吞下一颗球球。

  五条悟带着熊猫和狗卷棘迅离开了现场，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昼面无表情地盯着不断迎来的诅咒潮，简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光是吞这种垃圾，就像吃饭只吃咸菜一样，让人犯恶心。

  「吞煞」无差别进攻，黑潮按照昼的意志钻进了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搜罗躲藏起来的诅咒，送回压缩成泥的咒力球。

  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五百个。

  占地方又细碎的咒力充斥着昼的腹部，他微微蹙眉，难受地捂住胃，决定先缓一缓，直接将它们祓除掉好了。

  他只身走到小巷中，将那些稍微有点智慧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诅咒碾成碎屑。

  咚咚。

  少年恍惚地顿在原地。

  心脏处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拉扯，昼靠在墙角缓缓蹲下身，冷汗霎时从额头浸出，他的灵魂被死死地挤压着，好像暗处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意识，与他争抢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