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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大娘（第1页）

第二章

果然，等耿小鱼再次醒来时，正听到二姐耿小玉对着电话说：“你要相信科学相信医学，身体出了问题该做手术就得做手术。”

说完挂断电话，看到耿小鱼睁着眼睛望着她。

耿小玉放下手机，笑着说：“大娘说，她在家烧香，现香烛燃的不是很好。说明和算命先生说的一样，你今年运气不太好，应该要遭遇这个劫。迷信的很，被我批评了，还有点不高兴呢！”

耿小鱼无语地笑笑，望向窗外，可是她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戴着针管，无法看到那片黄树林。

回忆和老妈相处的岁月，正如深秋季节的黄树叶一样，让她感觉萧瑟。

“来，稍微吃点温热的，小米南瓜粥，待会儿我们再吃点葡萄柚，你喜欢的。”耿小玉知道妹妹的心思，她不想让耿小鱼陷入这种情绪中，所以用吃的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她一边用勺小口小口地喂耿小鱼小米南瓜粥，一边轻轻地说：“我这几天了解了一下介入，现了L医生的抖音，这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介入大咖。而且介入手术伤害很小，你完全能承受。”

耿小玉用纸轻轻擦了擦妹妹的嘴角，接着边喂边说：“你肺上的问题就用介入手术处理，这样对你就轻松了！”

耿小鱼点点头，从小她就很信任二姐耿小玉，总觉得她胆大心细，无所不能。耿小鱼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对别人还有没有用，如果要一直依赖别人照顾，而自己只能圈于屋子里，那她不如死去。

耿小玉倒是非常乐观，在她眼里，科学达，妹妹的脑瘤手术成功，那就是好好养，就一步一步好起来了！

她笑盈盈地把剥好的葡萄柚一点点喂进耿小鱼的嘴里。告诉耿小鱼，大姐耿小桃每天去耿小鱼家里，一是打扫卫生，二是照顾大娘。

对于耿大娘，耿小鱼几乎没有听到过耿小玉叫她妈，人前人后都直呼：“耿大娘。”为此，耿大娘是不高兴不满意地提过多次，说二女耿小玉当着别人面叫她耿大娘，一点没礼貌，没家教，让她很没面子，她顺便夸奖了耿小桃和耿小鱼听话温顺。耿小玉总是回敬：“面子值多少钱？情分在心中，又不是活给别人看。”耿大娘作了几回，现拗不过耿小玉，也就不了了之的任耿小玉呼她耿大娘了！

大姐耿小桃长耿小鱼近十岁。在耿小鱼眼里，大姐勤快能干，把家收拾的很干净，思想比较传统。从小耿小桃做的家务最多，也总是被耿大娘管束。耿大娘一句要朝东走，耿小桃就绝不会往西去。虽然内心不愿意，但她总会默默承受下来。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是她心里过不了的梗。初三那年，班上组织春游，是去临县的一个著名景点刘氏庄园，她很想跟大伙一起去，只需要两块钱，可是无论她怎么哀求，耿大娘一句：“不能去，你身体弱，万一走掉了怎么办？”就把她一颗向往外面世界的少女心给扼杀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伙伴们兴高采烈出，又眼睁睁地听着伙伴们神采飞扬地讲述见闻经历，失落失意变成两眼无神，耿小桃好几天不说话，做事也是无精打采。

….

耿大娘是打算安慰女儿的，只是她的安慰是强势的，不温柔的，她观察到耿小桃的情绪，并没有给女儿安抚，而是在寻由头如何教育女儿。那天看着耿小桃挑水回来，经过耿大娘身边，耿大娘故作温和地问：“哟，小桃挑水回来啦？真能干，减轻了妈很多负担呢！”耿小桃小声“嗯”了一下，算是回应，她已经习惯性地顺从自己的妈妈了！耿大娘想火，可是由头还不足以顺理成章地教育耿小桃，她压着火，继续温柔地说：“你还是拿出精神头嘛，你这样就像三天没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妈虐待你了呢！”

一听到虐待二字，耿小桃心里一酸，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有多少委屈想要变成泪水倾泻出来。

耿大娘见状，现火的由头寻到了，脸上一阵冷笑，瞬间收起了刚才的温柔，露出了隐藏的刀锋，语气里咄咄逼人，撕破了慈母的形象。

“咋啦？你还委屈上啦？”耿大娘顺势把手中的笤帚一扔，坐到凳子上，憋着的一股火烧起来，用强硬的语气冲着耿小桃吼：“妈就知道你因为没出去耍成，而在这里跟妈作对呢！你有啥不满意的？你妈辛辛苦苦在家做事，我又去哪里耍了？我不让你去，还不都是为你好？你看看哪家的子女会因为当妈的为了她好做过场的？你倒好，不开心一天就好了嘛，你还几天不跟妈说话，我忍你几天了，你好好想想你对不对？”……

“咋啦？你还委屈上啦？”耿大娘顺势把手中的笤帚一扔，坐到凳子上，憋着的一股火烧起来，用强硬的语气冲着耿小桃吼：“妈就知道你因为没出去耍成，而在这里跟妈作对呢！你有啥不满意的？你妈辛辛苦苦在家做事，我又去哪里耍了？我不让你去，还不都是为你好？你看看哪家的子女会因为当妈的为了她好做过场的？你倒好，不开心一天就好了嘛，你还几天不跟妈说话，我忍你几天了，你好好想想你对不对？”

耿大娘连珠炮般的话语根本不给耿小桃回话的机会，耿小桃也不想回话，她糟糕的情绪没被妈妈正确疏导，反而变本加厉地再次受到伤害。但她不敢回嘴，她知道回嘴只有遭受更强烈的暴风雨。所以她抑郁地对着耿大娘说了一句：“好，妈，我知道错了！”

见耿小桃服软，耿大娘胜利地一笑，感觉自己抓住时机教育成功，语气依旧强势地说：“知道错了就好，当妈的还真跟自己的女儿计较不成？好好把水缸挑满，妈去张幺奶家走一趟。对了，待会儿把地扫干净。”说着，耿大娘抬脚出了门。

当时耿小鱼才六岁多，她不解耿大娘的温柔如何那么快就变成了一股火，为何她不能好好安慰大姐，大姐受了伤害呀！耿大娘的声音轻柔里其实藏着一把刀，这一点耿小鱼是在往后的岁月里领悟出来了。在耿大娘走出家门后，在门外看小人书的耿小鱼眼瞅着耳听着刚才的一幕，耿小鱼在门角落里看着大姐耿小桃留下脸庞的泪水。不知为何，耿小鱼的心里也是酸酸的。

“你又想啥去啦？来，吃葡萄柚，最后一点咯，小鱼老师今天真棒，吃完了一个葡萄柚！”二姐耿小玉笑盈盈的脸庞在耿小鱼眼前清晰起来，感受着二姐的温暖温柔，耿小鱼才现自己刚才走神陷入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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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葵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