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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成笑着揽住妻子的肩：&1dquo;当时我还开玩笑跟你妈妈说，我们可能是受了春神的眷顾呢。”

  说完了这一节，季明俨将那张照片慢慢地放在柜台上。

  俞听将照片拿起。

  照片上季氏夫妇站在一副极大的壁画前，壁画的颜色已经有些消退，略见斑驳，但是春神的容貌、神态以及动作都是如此生动，他的眉眼里透着生机勃勃的笑意，手中柳条鞭上的绿色柳叶仿佛在迎风而动，献妙灵透的气息扑面而来。

  俞听看着那代表着春神形象的牧童，心头微震。

  这会儿魏西楼正好进门，两个人暂时停了下来。

  俞听看着魏西楼意气风的样子，揶揄地笑说：&1dquo;还以为受了嗜血者的重创，魏司长会萎靡不振，看样子你伤的也没有很严重，这样红光满面的。”

  魏西楼浓眉扬起，习惯性紧锁的眉心爽快地舒展开来：&1dquo;夜路走多了，自然是什么魑魅魍魉都会遇上，这种外头来的虽然难得一见，可也权当是练手了。何况咱们也没吃亏。”

  俞听略一凝神，脸上的笑意如同花似的更绽放了几分：&1dquo;有，你把他们的机密武器都要到手了？居然还有红山玉猪龙，怪不得&he11ip;&he11ip;”

  她这种&1dquo;未卜先知”的能力，魏西楼是习以为常：&1dquo;怪不得什么？”

  俞听道：&1dquo;昨日玄灵回来，说是感应到一位旧友的气息出现，我从未见到它那样兴奋，告诉我这句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魏西楼忙说：&1dquo;你有没有叫那条龙别轻举妄动？玉猪龙才回国，不要给我惹事。”

  俞听懒洋洋地并不做声。

  季明俨第二次听到&1dquo;玄灵”这个名字：&1dquo;到底玄灵是谁？红山玉猪龙，嗜血者&he11ip;&he11ip;又是什么？”

  &1dquo;小孩子别乱打听。”俞听慢慢地把照片推给魏西楼，&1dquo;你看看吧。”

  魏西楼接过那张照片。

  炯炯的目光掠过季家夫妇，盯着后面的壁画，魏西楼脱口而出：&1dquo;啊，这是曲家沟出土的春神像啊！难得一见的真迹。”

  季明俨见他居然一眼就认出来，正在诧异，魏西楼又叹：&1dquo;可惜啊&he11ip;&he11ip;”

  &1dquo;什么可惜？”季明俨忙问。

  魏西楼道：&1dquo;当时的保护条件不太到位，出土后不多久，壁画就逐渐地风化了，用尽所有挽救手段都无济于事。”

  他盯着那张照片啧啧地说道：&1dquo;春神句芒，之前可是很了不得的神祗啊，有很隆重繁琐的祭祀礼节呢，只是后来似乎、从三界内消失了，人世间的传统祭祀也渐渐式微，甚至于现在知道春神的人都也很少了&he11ip;&he11ip;唉。”

  季明俨听的怔：&1dquo;魏司长你说的从三界消失是什么意思？”

  &1dquo;就是春神啊，”魏西楼道，&1dquo;我们无事司对于这些神祗力量是有记载跟追溯的，后来有猜测说，春神大概是已经神陨，毕竟没有了人类的供奉，神力只怕都衰退了，不过也有另外一种说法，——猜测春神也许是转生了。”

  魏西楼还在思忖，俞听却看着呆的季明俨，缓缓地提醒：&1dquo;你的故事好像还没有说完。”

  &1dquo;啊，是，”季明俨回过神来：&1dquo;我想说的是&he11ip;&he11ip;”

  少年又思考了一下，看了眼照片才继续道：&1dquo;其实我本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过、大概是巧合&he11ip;&he11ip;”

  &1dquo;什么巧合？”俞听问。

  &1dquo;我、我做了个梦。”季明俨似有些不好意思。

  魏西楼笑问：&1dquo;有关春神的，不会是春梦吧？”

  俞听蹙着眉瞪了他一眼。

  魏西楼嘿笑，识地不做声了。

  在收了那张照片之后，一连数日季明俨都做了类似的梦。

  这个梦其实平平无奇，平淡到他觉着不值得跟俞听讲述，而且他还担心俞听也认为他是多此一举。

  但是这个梦存在心里，就像是一颗怪异的种子，蠢蠢欲动的，不能安生。

  他梦见一个云雾缭绕，绿意如荫的日子。

  远山的云端上，有一个峨冠博带衣袂飘飘的青年男子，他生得十分的清逸俊秀，只不过眉眼里透着难以言说的寂寥。

  白色的云朵徐徐降落在草地上，春风拂动，细草翻滚如同绿色的波浪。

  在无边无际的绿意之中，有一团小小的影子，若隐若现。

  男子御风而行，降临在那散着淡淡白色光芒的影子旁边。

  &1dquo;是你啊&he11ip;&he11ip;”他的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1dquo;为何气息如此微弱，难道&he11ip;&he11ip;”

  白光笼罩的那团影子里似乎有东西涌动了一下，很柔弱。

  风撩起青年浅绿色的衣摆，看起来清隽秀丽的，像是游舞在春风中的独一无二的诗。

  终于，他缓缓地伸出手，抚在了那团白光之上。

  &1dquo;既然遇到了&he11ip;&he11ip;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他喃喃的，双眼中慢慢地涌出了春日似的暖意。

  绿色的影子跟那团白光逐渐地消失了。

  季明俨没有看清那团白光中的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生了什么，这个梦到底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