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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祝挽星不分场合地闹他的原因。

  “和我一起去吧。”6廷鹤边帮他整理衣服边说。

  祝挽星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哥不想我陪。”

  6廷鹤坦白：“之前确实不想，怕你看了害怕、恶心，一会儿的场面一定算不上好看。”

  祝挽星笑了笑，扬起下巴，有些得意地说：“我才不会怕！我早就不是祝镇平养在温室里的懵懂小少爷了，况且——”

  祝挽星话音一顿，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亲眼见过哥被折磨得鲜血淋漓，毫无尊严的样子，又怎么会因为你把这些苦难报复在仇人身上而害怕呢，我只会拍手称快，我巴不得哥再狠点。”

  6廷鹤捏捏他的手，转过身向前，“那就一起吧，我们一起把这最后一页揭过去。”

  *

  恰如祝挽星所说，整栋精神病院现在都是他的人，门卫和保安看着他们进来连问都没问一声。

  两人从旁边的楼梯往上走，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医生，也都当没看见他们似的擦身过去了。

  祝挽星边走边说：“我还找过前世那家精神病院里的医生，但都没找到，人间蒸了一样。”

  “别找了，”6廷鹤说：“他们早被我送进监狱了。”

  祝挽星惊讶地看着他，6廷鹤就补充了一句，“是我重生之后第二年做的，那几个医生都有前科，被他们迫害死的病人多的一只手数不过来，还有几位只是轻微的意识混乱，被送进来之后直接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了。”

  祝挽星气愤地皱紧眉，双手握拳，“一群畜生！”

  6廷鹤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一时无话，就算给那些禽兽再多的惩罚也于事无补，死去的病人永远不能复活，被拆散的家庭也不能弥补，生人和逝者永远都陷在痛苦和恐惧中。

  “说到监狱，哥对6临江有什么打算？”祝挽星带着他走上三楼，有些迟疑地说：“他被判了死刑，徐舟好像还给哥留了一次探视的机会，要去看吗？”

  “不去，”6廷鹤拒绝得果断，解释说：“把他送进监狱我们就两清了，我没那个兴把所有事给他一五一十讲明白，再看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这是小说里的情节，我就要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祝挽星抿抿唇，“好吧，都听哥的。”

  下一秒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滑过耳膜，两人抬腿的动作皆是一顿，眼神交汇又错开，6廷鹤轻蔑地说：“看来我的好大哥被照顾的不错。”

  祝挽星冷然一笑：“自然是不敢怠慢。”

  6逢川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整个三楼寂静无声，只有他的病房充斥着惨叫和嗡嗡的电动声。

  祝挽星牵着他的手往楼道尽头走去，每次抬起脚都沉重又艰涩，这里和梦中的场景实在太像了。

  阴暗的环境，头顶惨白的灯光，脚下小块的四方地板，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甚至那一声声嚎叫都和6廷鹤的声音重合。

  呼吸倏的一紧，祝挽星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抬起的脚如同梦境里一样猛地踩空，他惊呼了一声，直直坠了下去。

  “挽星！”

  6廷鹤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仿佛黑夜被划出银河，祝挽星慌乱地睁开眼，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只迈了半步出去。

  “别害怕，”6廷鹤散淡地说：“里面的人不是我。”

  时过境迁，局势倒转，仇旧怨都将在今晚一并清算干净。

  祝挽星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驱散脑袋里的片段，他握住门把，笑着说：“这次我替6总开门。”

  随着那条窄缝慢慢变宽，昏暗的楼道被病房里的灯光照亮，躺在电击椅上的6逢川僵滞地侧过头，刹那间瞳孔猛地睁大，“鬼！鬼来了！救命！有鬼来杀我！”

  6廷鹤牵着祝挽星的手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人，“大哥，别来无恙啊。”

  “滚开！滚……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大哥！”

  祝挽星不多参与，安安静静地走到一旁，6逢川直勾勾盯着他，目眦尽裂，“是你！是你这个小婊子！都是你害得我！”

  6廷鹤皱了皱眉，随手调大了电击档位：“说起来还要多谢大哥，没有你我和挽星不会重归于好。”

  手底下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6逢川像是触电了似的痉挛弹动，哽着脖子拼命撕扯着束缚带，他口眼歪斜，满嘴白沫，身下的裤子像一块又湿又脏的抹布，浸满了腥臊的尿液。

  “你……你要干什么……你还要干什么！”

  6逢川大哭起来，嘴里口水混着白沫乱飞，手腕和脖子被束缚带勒破了一层皮，鲜血和脏污混在一起，畜牲都不如。

  6廷鹤面目表情地看着他，脑袋里飞快闪过前世的过往，一帧一帧切割着他的神经，他用力闭了下眼，做了个深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说：“兄弟一场，我来送你下地狱。”

  旁边充作医生的打手看了一眼祝挽星，后者点点头，说：“都听我哥的。”

  6廷鹤沉吟了两秒，突然开口，说出一句场上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台词：“医生，2s级a1pha的极限在哪里，您知道吗？”

  医生说不知道，从善如流地走上来，“愿意和6逢川先生一起探讨。”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病房里的惨叫几乎没有断过，一波未停一波又起，6逢川的生命完全被6廷鹤掌控在手里，卑贱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