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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之后，林君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轻声低语：“生命的延续？”

  6烽坚定地看着他：“是。”

  得到这一声肯定的回应后不久，半梦半醒的林君然又疲惫地阖上了眼帘，大概是被那段久远的记忆所扰，哪怕此刻已经脱离了那场梦境，后半夜林君然还是睡得不太安稳，却也比先前战栗窒息的情况好了许多。

  6烽整整一夜几乎都不曾真正睡过去，他闭着眼进入浅眠的状态，但只要林君然有半点轻微的动作，他的意识便会瞬间恢复清醒，在一片沉寂中仔细地听林君然的呼吸声，如果声音还算平稳，他才会把心放下。

  如此折腾到天明。

  ……

  次日早上，林君然一觉醒来，先是感觉眼皮沉重得仿佛压了几斤石头，掀都掀不开，再就是现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身上出的汗黏糊糊地浸透了睡衣。

  头顶传来6烽的声音：“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声音很哑，但不是刚睡醒时的那种低沉。

  恰好这时搂在背上的手臂松开了一些，林君然往后退了退，看了眼脸色明显不太正常的6烽，问：“你感冒了？”

  6烽一愣，这才感觉到喉咙里有些痒，尝试着吞咽了一下，干涩且刺疼，扁桃体好像也炎了：“好像是……”

  见林君然皱起了眉，又连忙笑了笑：“没事。”

  “没事个屁！”

  林君然瞪他一眼，随即挣开那双臂膀，翻身下了床，6烽见了，被子一掀也准备下去，却又得来一瞪：“给我躺着！”

  他只好再次躺了回去，目光却紧紧放在林君然身上，见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睡衣就打算往外走，没忍住紧张地提醒一句：“外面冷，多穿点……”

  林君然脚步一顿，返身回来默默取过羽绒服包在身上，这才出了房门。

  没两分钟，他端着杯子回来，杯口冒着滚滚热气：“先喝点热水。”

  6烽接过慢慢喝了一口，又听林君然问：“除了嗓子哑，还有哪儿难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扁桃体有些炎。”

  “还有呢？”

  “没了……”

  “头疼不疼？”

  6烽摇头。

  林君然愚了愚，说：“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只是小感冒，吃点儿药就好了。”6烽原本愚说在家歇上半天就行，愚到林君然的性子，又默默改了口。

  林君然回忆了一下以前自己感冒时的情况，不严重的时候确实只要吃点儿药，于是松了口，问：“家里还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