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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站在门口的时候，或许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等坐到这里之后，6云挽立刻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从前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面对的是帝国心思各异的官员。

  这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人鱼。

  他们或直接将对6云挽的不屑与反对写在脸上，又或是虚伪的臣服，实际恨不得他立刻死掉。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楚玄舟肃清了整个帝国——就像那本由级光脑编撰出的名叫《人鱼帝国》里面说的那样。

  出现在帝国行政例会上的人，几乎全是鲜面孔。

  在6云挽和楚玄舟落座的瞬间，众人立刻起身对他们行礼。

  而早已经准备好法案的戚芷攸就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和从前不一样，这一次戚芷攸没有经过任何铺垫，直接开始阐明自己的提案。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切都归功于人类的地位上升，更准确地说归功于精神力辅助治愈实验以及这一切的幕后推手6云挽。

  虽然说《重刑同一案》各项条款已经非常完备，但法案的推出必定不是一蹴而就的。

  整场会议共花费四个小时，就这一法案进行了详细探讨。

  而坐在主位的人始终认真听着他们所说的话。

  下方正在展开激烈讨论的官员没有注意，也不敢向上看，因而只有楚玄舟看到：由于在这里静坐的时间有些长，6云挽的脸色变得比平常更加苍白。

  “云挽，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假装，楚玄舟直接抛下众人向6云挽问。

  “不用，”6云挽的视线仍未从会上离开，“陛下，我想亲眼见证它的诞生。”他轻声说。

  这一瞬间，6云挽并没有保持他惯有的微笑。

  坐在主位上的人类微微眯着眼，感慨、悲伤还有骄傲，无数复杂的情绪藏在他的眼底。

  6云挽是在听他们辩论，同时也是在透过这群人看像从前的自己。

  伴随着戚芷攸的声音，6云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第一次在这场会议上提出《重刑同一案》时的场景，再一次于脑海之中清晰了起来。

  ——这曾一度是6云挽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事。

  那个时候，6云挽是整个帝国行政一会上唯一的人类。

  听到他说出《重刑同一案》这几个字后，人鱼们先是沉默了片刻，接着6云挽的耳边便爆出一阵嘲笑。

  “他说什么？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

  “人鱼和人类怎么能一样！”

  “少将大人，千万不要忘记您的一切都是人鱼的恩赐。”

  彼时6云挽面对的是人鱼不解、嘲笑以及讽刺的目光。

  甚至于就在这场会议结束之后，他将会受到此生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