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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铃伸出手摸了摸头，感觉顺滑又微凉，触感很舒服，却听到方别继续说道：“我可以再修整一下，你想要什么风格？”

  听方别的语气，他似乎真把自己当做理师一样的感觉。

  “什么什么风格？”在薛铃的印象中，剪头不就是剪短就可以的吗？

  毕竟之后做什么型，髻盘头辫子什么的，都是姑娘自己的事情，和剃头匠有什么关系。

  “哎，古人真是省钱。”方别叹了口气：“你不会知道以后廊会养活多少人的。”

  “嗯？”薛铃嗯了一声，方别伸手摸摸薛铃的头：“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长？”

  薛铃不知道为何，现在被方别摸头已经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了，或者说，就像之前方别所说的那样，既然他们是搭档，那么很多意义上，那就是家人一样的关系。

  “姬式怎么样？”方别继续说道：“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因为姬式有空气刘海。”

  薛铃没有理解到方别为什么会对空气刘海有那么高的怨念，主要是对姬式比较感兴：“姬式？”

  “对的，姬式。”方别确认说道：“这是海外之国贵族女性所流行的式，好看又简洁，要不要尝试一下？”

  方别罕见地这么热心给薛铃安利姬式，反而让薛铃有些不安：“海外的型吗？那会不会显得比较奇怪？”

  “不会的，那海外素慕我天朝文化，衣冠风俗皆如我朝唐代，所以说不会违和的。”

  “姬是哪个姬？”薛铃还是想要问个清楚，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别从来没有这么热心过：“姬妾的姬？”

  “胡说，明明是姬的姬。”方别认真纠正薛铃的错误认知：“以及在那个海外之国，姬是指公主的意思……”

  “那不就是僭越了？”薛铃马上说道。

  身为锦衣卫，薛铃对这种违制僭越特别敏感。

  “不不不，但是后来是在贵族之间流行的型，有时候平民也会使用。”方别认真给薛铃解释地一清二楚。

  而薛铃也认真询问了这种型会不会是剃掉头皮，拔掉眉毛之类的奇葩型之后，才终于做了决定：“好吧。”

  少女有视死如归的精神：“剪吧。”

  于是方别就拿着剪刀剪吧剪吧，薛铃也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一缕缕落下，青丝如烟。

  以及薛铃也大概看明白了这个型是怎么回事。

  自己后面的头方别没有怎么收拾，按照方别的话说，只要够黑够直够长的姬式，那就是好的姬式。

  而对于头这方面，薛铃还是比较自信的。

  而在后面头基本上不怎么处理的前提下，前额的头则仔细修剪成刘海，就像方别之前念念不忘的那样，是空气刘海，与眉眼的高度水平剪齐。

  至于垂在两侧耳前的脚，则剪齐到下巴的位置。

  按照方别的说法，那就是薛铃的质好，头又长，所以捡起来非常好打理。

  等到方别最后给自己的刘海一点点修整完毕，自己则把剪下来的头又都小心翼翼地收好打算给端午做假，顺便把镜子放在薛铃的面前：“好了，看看吧。”

  薛铃看向镜子当中，只见镜子中的少女明眸皓齿，头上的刘海轻盈，两侧的脚垂下勾出来脸颊的弧度，显得更加立体，而身后的长基本上没有怎么收拾，黑直过肩，更是利落好看。

  作为女孩子，薛铃一看就明白了，这样的型非常适合长来修剪打理，毕竟剪的时候只需要将刘海脚重修短就可以了，可以根据需要而量体裁衣。

  总体来说，就如同方别所说那样，这是一个非常奇又好看的型，薛铃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女孩子留这种头，但是又同样既充满奇的同时，又一点都不违和。

  简而言之，薛铃非常满意。

  少女看了方别一眼，现方别正在收拾头，不由问道：“你为什么想给我剪这个头？”

  “因为我擅长剪空气刘海？”方别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端详着薛铃。

  “主要是我感觉你留姬式会非常漂亮。”

  “你看，现在是不是非常漂亮。”

  薛铃抿住嘴唇。

  轻声。

  “谢谢夸奖。”

  第六十七章佛与魔与城墙上的女子

  汴梁的城墙上，有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沿着城墙向上攀爬，不多时就上了城墙顶端。

  由于并不是战时，这偌大的城墙更多只是一个摆设，上面并没有巡逻的兵丁，只有城门会在入夜时分关闭，在辰时打开。

  不过即使有巡逻的人，也未必能够现这个隐秘的身影，但是她只是在城墙上闲庭信步一般行走，看着天空中的如钩明月，敲了敲额头。

  “似乎来早了一点。”

  是的，此人正是何萍，因为答应过蝶娘子要过来替她吃汴梁的灌汤包子，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脚程有点快，汴梁离洛城有点近。

  总之，在天远远没有亮的时候，何萍便连夜赶来了这里。

  女子一眼便从城墙上看到了此时汴梁城那万家紧闭的门扉。

  现在去要灌汤包子吃肯定会吃闭门羹。

  即使再没有常识的人也会明白这一点。

  何萍在城墙边坐了下来，将双脚高高翘起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