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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着话，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将盒子里的针管拿走了。

  何邓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手臂的主人：“……”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后，方遒只是淡淡地挑了下眉：“怎么了？”

  何宴问：“你不是说这东西弊大于利吗，你还拿走它做什么？”

  “你不会想留着用吧？”方遒看了看手里的针管，又看了看何宴。

  何宴：“那倒不会。我在绿地的时候已经注射过一次了，从此不用再担心失智病，以后的狩猎反应也转为了以月为周期作，完全用不上它了。”

  “那就是了。”方遒说：“它对你没用，先保管在我这里，免得出什么意外；我还有渠道可以将它卖出去，给需要的人用，运气好的话能赚一点小钱，就算运气不好，至少也能回点儿本钱。”

  “行，那就交给你了。”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中，像何宴这样财大气粗的，到底还是少数。方遒那儿倒是也有一不少的存款，但是他作为一团之长，手里掌握的是整个团的命脉，肩上挑着的是保障所有成员都能生存下去的重担，自然没有兴也来一把氪金抽奖。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可能还是，以他的运气，哪怕池里全是珍贵级物品，他也一定能抽出珍贵级里的垃圾，做到血本无归。

  时间差不多了，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方遒反应极快地一把将何宴和邓长风二人拉了过来：“抓紧我。”

  来时的通道再次打开，在众人背后，自“吟游诗人”尾部，一股凉凉的喷气猛地冲出，将他们顶进了一阵向外卷去的大风中。

  那风刮得急，到处狂沙飞舞。何宴这一次本不想闭眼，却也不得不向这样糟糕的境况妥协。

  透过眼皮能感觉到周遭突然暗了下来，似乎是已经通过了来时那道门，光亮再次被关在了里面，随即又感到这条长长的黑暗甬道温度很低，像个冷藏库一样。

  被强风裹挟着，约莫三两分钟的时间，众人终于被大蛇吐了出来，得以重见外面的世界。

  与此同时，“吟游诗人”的朗诵也到了不知是第几遍的最后收尾阶段：

  “而花苞会再一次生长，

  嫩枝芽将迸溅而出。

  但你的脊骨已被击碎，

  我的世纪美丽而使人哀怜。

  你向后张望，咧嘴笑着，

  虚弱而残忍，恰似野兽在回顾，

  自己曾经温顺的足迹。”（注1）

  大蛇眼瞳里的冷光蓦地熄灭了，它喷出一口鼻息，然后扭动着身躯，向后退去，冲着来时的方向走上归途。

  何宴望着它爬向城堡尖塔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们是第一次进赌街，可能会有点不适应，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孟昆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何宴回头看去，现邓长风跑到了路边，正吐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