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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威廉！”会长突然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二人。

“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学会放手。”会长透过镜片盯着威廉，若有所思。

“呐你这个老头子在胡说什么！不要打我男人的主意！”

“格雷尔！不许无礼！”威廉训斥了一下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小人，顺便甩了一下胳膊，把他推到一边。

“我希望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我了解了，会长大人。”威廉再次微微欠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

通常情况下，威廉口中所谓的惩罚对格雷尔是完全无效的。因为威廉能想到的惩罚方式无非两种：扣工资和加班。一来格雷尔并不需要大把大把的钞票去泡美眉（原因自明），二来在连买生活必需品都感到资金短缺的时候，大可以以此为借口到威廉家蹭吃蹭喝。所以，格雷尔自己有时还巴不得威廉能给予多多的“爱的惩罚”。至于加班，格雷尔一贯秉承着“玩乐优先”的原则。把再多的工作交给他，结果也无非是掉个头再递回威廉手上。连威廉自己都十分清楚，让格雷尔加班实际上就等于让自己加班。以上总结，威廉的两种惩罚方式都是极其的吃力不讨好。或者说，威廉是真心拿这个整天玩乐，三天两头捅篓子的“红颜祸水”没辙。

而会长大人这次费尽心思想出的处罚建议着实让格雷尔吃了点苦头。毕竟量身定做的电锯跟随自己多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突然就这样被人夺走还真吃不消。取而代之的死神剪刀虽然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却完全不在格雷尔的喜好范围之内。因为相较电锯而言，使用死神剪刀回收灵魂时完全体会不到那种酣畅淋漓汗流浃背的快感【咦？】。虽然威廉保证会在处理复杂案件时把电锯归还，但出现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在把死神剪刀交到格雷尔手上的时候，威廉本以为对方会再一次为了心爱的电锯好好的撒娇耍赖让自己头疼一番，谁知这个红毛竟兴奋地接下工具掉头就跑，干劲满满的样子让围观的众死神瞠目结舌。威廉无奈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祈祷这家伙没了电锯就能够好好地悔改消停两日。但是事情的发展常常不尽人意。没过两天，“死神格雷尔萨多克里夫爱上害兽”这个丢人的消息便传遍了协会大楼。

作为格雷尔萨多克里夫受罚期间的负责人和直属领导，威廉这段时间深深地感到在同事之间抬不起头，至少在心理上是这样的。死神和恶魔是天生的死敌。恶魔靠吃灵魂为生，死神的工作是回收灵魂和消灭恶魔。二者可谓水火不相容。真是的，也难怪格雷尔这家伙最终考试的伦理成绩是c。

刚刚结束的课长级会议上，威廉又浪费了一些时间帮格雷尔打圆场。在其他课长面前帮这家伙重新树立起形象是不可能了，但是丢脸也要给我有个底线！进入办公室的威廉强忍着把一堆文件摔向办公桌的冲动，气势汹汹的往椅子上一坐。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

“威廉前辈，会长大人希望您能去一趟他的办公室。”阿伦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每次威廉看到这个优等生清秀的面孔心情就会好很多。大概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唯一一个不会抱怨工作的下属吧。

“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先告辞了，威廉前辈。”阿伦恭敬地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

真是的，要是格雷尔萨多克里夫那家伙也有这么听话，自己岂不是省心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没醒，我错啦。

从会长办公室出来的威廉气压低到了极点。刚收完灵魂回到大楼碰巧看到这位冰山冷面的罗纳德已经呈窒息状掐着脖子被送到医务室抢救。威廉沉闷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眼前堆得像山一样的文件，却第一次无心工作。

“呐呐呐，工作狂威廉课长也有这么颓废的时候呀？”

“艾瑞克桑，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

“进屋请敲门——”帅气大叔故意拖长音调打断威廉。“喏，这是今天的回收报表。”潇洒地把死神镰刀往肩上一甩，艾瑞克得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却发现威廉其实并不在状态。

“出什么事了？你这状况很少见啊【其实是根本没见过】”能让威廉从工作中停下来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应该是不存在的。

“失恋啦？要不要我把阿伦借你两天？那家伙对人可是很温柔呢。”

“艾瑞克桑如果有时间在这里开玩笑，不如去把工作做了。”威廉从厚厚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艾瑞克。

“哎？新的死亡名单啊。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大叔扫了一眼名单，无奈地理了理头发。“本来晚上还想叫阿伦出去好好地喝一杯呢，计划又泡汤了。”

“工作是死神的首要任务，其他一切活动均要在不干涉工作的情况下进行。死神戒律第一条，希望艾瑞克桑不要忘记。”威廉面不改色的说道。“是是是。”艾瑞克无奈地掂着手中的镰刀。“真是服了你了。但是，威廉桑你真的没有事么？”

“请艾瑞克桑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威廉推了推眼镜，拿起手边的文件假装开始工作。这是威廉持有版权，告诉对方“请离开”的姿势。

“好吧，那我先告辞了。”艾瑞克识相地伸了个懒腰提起镰刀。“这次是东区呢，又要费一番脚程了。”

“但是威廉，有什么苦恼就要说出来，不要憋着。”临出门，艾瑞克担心地回头瞥了一眼再次陷入沉思的威廉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