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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是个守财奴。也许，我真的是，钱财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守护它，就像别人守护不欲人知的秘密。天知道，这些钱都是我用尽心思挣来的。假如寿衣有口袋，我会把所有的钱带到阴间享用。我们没有欠孩子什么东西，而是孩子欠我们。惟一让我死得遗憾的，是无法看到莎拉在知道我留给她的东西之后的表情。我想，那应该十分有。

  老霍华德今天引述《哈姆雷特》的话对我说：&1dquo;我们终将得到一小片土地，那里除了有个名字，没有任何好处。”我大笑——他是有史以来最好笑的老家伙——然后引述《威尼斯商人》的话回答他：&1dquo;心满意足，就是极大的报酬了。”

  《毒舌钩》第七章

  薇兰·欧洛夫在客厅找到她丈夫。他正在看晚间电视闻，她把声量关小，用她庞大的身躯挡在电视机前。

  &1dquo;我正在看呢。”他轻声抗议。

  她完全不理会他说的话。&1dquo;隔壁那两个可怕的女人，刚才正在互相叫骂，像两个泼妇，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当初应该听房屋鉴定人的建议，坚持加上一道隔音墙。如果以后隔壁卖给了嬉皮或是有小孩的家庭，可怎么办哪？我们一定会疯。”

  &1dquo;再说吧。”道根一边说，一边把胖胖的双手搁在大腿上。他永远搞不懂，为什么年龄带给他的是心灵的宁静，却只给薇兰带来烦躁不安。他觉得有罪恶感，他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把她带回这里，和玛蒂尔达住得这么近。就像把一朵雏菊放在一朵兰花旁，势必会引起一番较量。

  她对着他大吼。&1dquo;你说得倒轻松，&1squo;再说吧’，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我觉得在他们把房子卖掉之前，我们必须有所要求。”

  &1dquo;难道你忘了，”他温和地提醒她，&1dquo;就是因为没有隔音墙，玛蒂尔达才在房屋鉴定人指出这个缺点之后，同意折价５ooo英镑卖出，我们也买得起这房子。我们实在没有资格提出任何要求。”

  不过，薇兰并不是来和他讨论什么要求的。&1dquo;这两个泼妇，”她又说了一遍，&1dquo;互相叫骂，显然哪，警方现在认为玛蒂尔达是被人谋杀的，你知道鲁思怎样说她母亲吗？她叫她&1squo;鸡’！她说她知道她的母亲在伦敦做鸡。还不只这样，”她将声调压低，动作夸张地轻声说道，&1dquo;她说乔安娜是&1squo;下贱’的鸡！”

  &1dquo;天啊！”道根。欧洛夫说，这会儿的他不再心灵宁静。

  &1dquo;事实上，玛蒂尔达觉得乔安娜疯了，她本来想杀了鲁思，而且还将钱用在不当的事物上，更惊人的是，玛蒂尔达死的那晚，鲁思人在这屋子里，而且拿走了玛蒂尔达的耳环，而且——”她特别加强语气，仿佛她并没有说很多次的&1dquo;而且”，&1dquo;鲁思还偷了别的东西，很显然她们完全没有把这些告诉警方，我想，我们应该去报警。”

  他显得有些紧张。&1dquo;亲爱的，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还是得住在这里，我真的不想见到更多不愉快的事情生。”不管是道根声称的心灵宁静，或是别人眼中的无动于衷，早在两个星期前珍妮。

  史毕特的尖叫声之后，这个地方就像捅了蜂窝一样，再也没片刻安宁。

  她向他投以质疑的眼光。&1dquo;你早就知道她是遭人杀害的，对不对？

  你知道是谁干的？&1dquo;

  &1dquo;别胡说。”他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她生气地跺脚。&1dquo;为什么你老是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４o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这蠢蛋。可怜的薇兰啊，只排在第二位，永远排在第二位。道根，她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她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1dquo;我知道，她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你。”

  &1dquo;你又喝酒了。”他冷冷地说。

  &1dquo;玛蒂尔达也喝酒，你可从来没怪她，她还是那么完美。就算喝得烂醉，她还是那么完美。”她有点站不稳脚步，&1dquo;你到底要不要把我听到的事情告诉警方？还是要我自己去说？如果真的是乔安娜或鲁思干的，就不应该让她们逍遥法外。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知道，你是在乎的。”

  他当然在乎——他只是不在乎薇兰而已——可是，难道她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1dquo;我不认为凶手只是为了好玩而杀了玛蒂尔达，”他说，和她相互凝视了一会儿，&1dquo;所以我劝你说话要小心，还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我想，这整件事最好让我来处理。”他绕过她，上前把电视机的音量加大。&1dquo;在播气象了。”他一面说，一面示意她闪到一边，这位平日竭尽所能不离开椅子、死气沉沉的肥胖老人，仿佛突然对明天全英国的天气很有兴。

  鲁思替杰克开门，乌溜溜的眼珠露出苦涩的眼神。&1dquo;我本来希望你不要再回来，”她说，&1dquo;她总是要风得风。”

  他对她笑了笑。&1dquo;我也希望可以不要来。”

  &1dquo;你老婆知道你来这里吗？”

  他继续向前走，经过她身边直人大厅，将乔安娜的画像靠在墙边，把袋子放到地板上。&1dquo;干你什么事？”

  她耸耸肩。&1dquo;她可是我们的财神，如果你和妈妈把她惹火了，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你一定是头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