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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文元的话若有深意，因为他知道林欣欣的事。一般来说，警局办案先会排除异能量，如果在尸体上测出异能量残留，八成几率会被归为意外导致死亡。

  但莫文元现在知道，越是检测出异能量，越是可能证明不是意外死亡，里面一定有蹊跷。

  那块玉牌牵扯过那么多离奇的死亡事件，这位金老总还那么乐呵呵地把它拍回去，果不其然也死了，给这块玉牌又添上一丝诡奇，晏清明真不知道说什么。

  “那现在那块玉牌还在吗？”晏清明直指关键。

  莫文元郑重地说：“还在，已经被警局作为线索物件收起来了。”

  晏清明：“好，我答应去看一看，但是莫队长，如果这件事和异能量没关系，我就无能为力了。”

  莫队长笑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异能量，而是有人蓄意谋杀，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其实晏清明的第一感觉是这件事里没有异能量作祟，有也应该和这块玉牌无关，虽然金高智死得的确离奇。

  因为在拍卖会现场晏清明看到了那块玉牌的实物，上面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晏清明还是要走这一趟，为了莫文元的人情。

  莫文元高兴地说：“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祈页看着晏清明，眼神里带着点征求，“我也去。”

  晏清明点头：“好，走吧。”

  两人坐着莫文元的悬浮车来到了东区的警局。说是警局，其实根本上的性质和巡卫队一致，不管是安全区外还是安全区内，烈巴星上一概同仁，只有巡卫队的机制才能管理它的混乱和野蛮。

  只不过烈巴星虽说是法外之地，到底没有脱出帝国的疆域，只要还在帝国内，就算只有表面，也要符合帝国的执法建设。

  进入警局威严的大楼，莫文元去见了东区警局的局长。东区局长是个不苟言笑的胖子，警服穿在身上暴露出皮球一样的肚皮。

  “人来了？”

  莫文元：“对，已经到警局了。”

  “带他去看那块牌子，金高智的身份非同小可，这件事情整个东区已经传开了，警局的压力很大，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尽快解决。”

  莫文元：“是，局长。”

  然后晏清明跟着莫文元从证物保管员那里看到了那块玉牌。

  证物保管员打开保险柜，将装着兽玉牌的透明袋子拿出来，莫文元将它交给晏清明。

  趁着晏清明观察玉牌之际，祈页问：“玉牌本身测过异能量吗？”

  莫文元：“测过了，同样没有异能量波动。”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安全区警局的仪器都很先进，大体不会有测不出来的情况。”

  祈页思考着，注意到晏清明放下了玉牌，忙问：“怎么样？”

  晏清明对祈页摇摇头，然后对莫文元说：“我想再看看尸体。”

  晏清明又确认了一次，玉牌上的确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邪祟寄居，但是玉牌也的的确确有几分邪气，并不像他原来以为的那样完全正常。

  只不过这分邪气很薄弱，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判定，通过这块玉牌来索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文元点头，带两人离开警局，去医院的太平间。金高智的尸体做过尸检后被放在太平间里。

  金高智死了才两天，这个世界又没了地府，他的魂魄应该还是在的。把魂魄召来问问，应该会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最起码，让金高智说说他到底怎么死的。

  太平间惨白的灯光照着，一个一个的长柜子摞在一起，穿白大褂的医生找到编号，把金高智的尸体从柜子里拉出来，然后打开裹尸袋。

  “这就是了。”医生说。

  祈页期待地看向晏清明：“有什么现吗？”

  晏清明告诉祈页：“魂魄被吃掉了。”

  示意医生把裹尸袋拉上，晏清明对莫文元说：“他的确死于异能量，警局那边可以定性了。不过莫队长可以联系一下金先生的家人，看他们想怎么办？”

  莫文元：“怎么说？”

  “问他们还要不要那块玉牌，或者帮金先生报仇。”

  莫文元一惊：“有人蓄意通过那块玉牌……”

  晏清明笑道：“在我的专业领域，如果金家那边要解决问题的话，让他们准备好我的报酬。”

  莫文元马上说：“我去和金家接洽。”

  莫文元让文森送晏清明和祈页回去，自己则驾驶着悬浮车前往金家的住宅。

  回到家里，祈页忍不住询问晏清明害死金高智的异能量到底是什么？

  晏清明给他解释：“是一种怪物，叫作魇。”

  那块玉牌上雕刻的兽就是魇，只不过玉牌的年代久远，上面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不好辨认，第一眼晏清明也没有看出来。

  “恶魇是一种很强大的怪物，它能潜伏人的梦境里，吞掉人的魂魄，让人死在梦中。魇寄生于梦境，和梦一样难以捉摸。它离开后，就像梦醒来一样，痕迹难寻。这应该就是异能量探测仪测不到波动的原因。”

  祈页似懂非懂地点头，他觉得自己又见识到了这个对他敞开一条细缝的世界的神奇。

  晏清明刚开始也没有意识到是恶魇在害人，直到他看到金高智的尸体，魇在吞掉人的魂魄，总是会留下气息的，能瞒过机器，却瞒不过眼光老练的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