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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小姨正儿八经地说：&1dquo;对了，怀孕期间激素上升，你突然现欲望增强是很正常的事情，切记不要有任何行动，会引起胎盘动荡，你自己解决最好也不要，一切等到胎盘稳定之后再进行。”

  颜青迎尴尬的努力使眼色，当事人顾渐神情淡定地点头。

  从医院出来，顾渐和颜青迎一同回引力公司，打算今天把辞呈交给总经理，尽快办理离职手续，就可以去钱塘市安心养胎了。

  大中午引力公司休息时间，宽敞厅堂里冷冷清清，顾渐和颜青迎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颜青迎含蓄地说：&1dquo;我之前在伦敦开画展，有个富豪看中了我的一幅画，给的钱足够我们一年半载的花销了，你别担心钱的问题。”

  顾渐双手抄在口袋里，步态散漫悠哉，&1dquo;留着自己用吧。”

  颜青迎站在电梯前，碰一下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1dquo;你不会打算去写歌吧?”

  顾渐伸手摁了电梯键，避重就轻地说：&1dquo;实在不行我直播卖脸。”

  正说这话，突然两人背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1dquo;哎呀!顾总监!”

  总经理光溜溜的脑袋明光瓦亮，眉开眼笑地朝顾渐招手。

  在他身后的程希觉身材高挑修长，衬衫西裤典则俊雅，窄挺鼻梁夹着薄而干净的眼镜，正在低头看手机，听到呼声才抬头，瞥一眼顾渐，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颜青迎。

  总经理笑眯眯地走过来，打量一遍颜青迎说：&1dquo;这是顾总监的朋友吧?哈哈顾总监身边都是俊男靓女啊!”

  电梯门开缓缓打开，顾渐点下头，放松后背侧靠在金属墙壁，一言不。

  程希觉走进轿厢，低头看向长长楼层，漫不经心的语气道：&1dquo;顾总监的朋友一表人才，像个艺术家。”

  宽敞的电梯容纳四个人，总经理奉承程希觉，立即说：&1dquo;是啊，顾总监的朋友的确像是艺术家。”

  颜青迎下意识地自我介绍，&1dquo;你们客气了，我是个画家。”

  &1dquo;画家?”

  程希觉似乎突然来了兴致，饶有兴味地问：&1dquo;什么流派?”

  颜青迎不假思索地说：&1dquo;现实流派。”

  &1dquo;嗯——”程希觉沉吟，客观疏离评价：&1dquo;现在不流行，现实的画出售困难。”

  颜青迎坦然地说：&1dquo;艺术是为知己而为的，是否容易出售不重要。”

  程希觉轻笑，慢悠悠地说：&1dquo;艺术家要先生存，才能谈艺术。”

  颜青迎听惯了这些意见，笑了笑没有说话，退到了顾渐身边。

  电梯里静寂无声，总经理伸手摁下楼层，丝毫没有觉察到气氛的怪异，&1dquo;我正想给顾总监打电话呢，正巧就遇到你了，你和程总好好谈谈公司业务。”

  顾渐睨一眼程希觉，&1dquo;不用和我谈了，我写了辞呈，最近几天会离职。”

  程希觉神情沉静，轻描淡写地说：&1dquo;如果是为了避嫌，那大可不必。”

  总经理惊讶，观察他们两的神色，斟酌言辞说：&1dquo;顾总监这是怎么了?刚刚高升就要离职，引力可不能没有你。”

  &1dquo;私事。”顾渐吐出两个字。

  程希觉心头一跳，打量遍颜青迎，长得文文弱弱，确实有几分拿得出手的姿色，&1dquo;哦?顾总监又要结婚了?”

  顾渐低头哧笑，讥诮地说：&1dquo;我结不结婚的，和程总没什么关系吧?”

  程希觉单手松领带结，面不改色地道：&1dquo;当然有关。”

  颜青迎表情很精彩，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他在媒体见过程希觉的脸，难怪顾渐之前一直隐瞒结婚对象，竟然是和弗雷的掌舵人联姻。

  而且，顾渐肚子里还揣着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顾渐嘘着眼，懒得理程希觉的无理取闹。

  程希觉直直地盯着顾渐，勾着嘴角突然笑起来，话却是对颜青迎说的，&1dquo;顾部长身娇体弱，常常嗜睡，最近胃口一直不大好，只吃得下御宝轩酸口的菜，你要好好照顾。”

  颜青迎别过脸咳嗽一声，感受到了隐晦的示威，&1dquo;记住了。”

  &1dquo;嗯——”程希觉笑意更盛，一本正经地提醒，&1dquo;可千万别让他开车，记得请个司机给他，艺术家没问题吧?”

  颜青迎点头，笑笑说：&1dquo;没问题。”

  电梯停止，迟钝的总经理出了一头冷汗，傻子都能嗅出漫天的火药味和飘了十里八乡的醋味，如果酸味能实体化，在立各位已经被熏得睁不开眼了。

  程希觉施施然迈出轿厢，转过身含笑看着顾渐。

  顾渐倚着墙，隔着两个事外人，纯黑干净的瞳仁静静地盯着他。

  墙壁折射出的光芒冷冷的，四下静寂无声，两人的视线交叠，一言不地凝视着彼此。

  电梯门缓慢闭合，顾渐的脸一点一点淹没在金属的光晕里，屏幕鲜艳的数字滚动，程希觉笑容烟消云散，定定地望着跳跃的数字。

  那双漂亮剔透的眼睛短暂的残余在眼前，虔诚的仿若神明的一瞥，一切洞若观火，程希觉仰起头，沉沉地叹息。

  回到部门办公室，门一关，颜青迎心有余悸地&1dquo;啧”一声，&1dquo;你前夫差点用眼神把我杀了。”顾渐拉开冰箱，拿瓶水抛给他，&1dquo;你自己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