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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嫁得好人家,也并不只是像魏府这样的豪门大户。只要女儿喜欢,夫妻间琴瑟和鸣,小门小户亦未不妥。
女儿这般急着拒绝,是暗地里有了心上人了吗?
她眼里露出探寻的光,看到女儿站了起来。她虽然个头已经长得跟自己差不多,小小的身子却很是单薄,一身孝衣宽大地裹住她的身子,看起来更是让人心疼。
“母亲,”林钰忽地回头看她,轻声问:“若我不嫁魏家,你可会逼我?”
林夫人一怔,脸上浮现几分笑意,轻咳一声,温声道:“你父亲在时,总说我对你太过苛责。可是不管对你教管如何严厉,母亲也不会擅自主张你的婚事。”
“那好,”林钰回过头去,看着魏书尧身后三十几个怀抱聘礼的仆从,淡淡地说:“那就请魏公子拿上你们的东西,离开鄙府吧。”
有意思。
魏书尧眯了眯眼睛,缩回了探在暖炉上的手。
竟然有人不屑嫁入魏家,说出去谁会信呢。
“伯母……”他维持着谦恭的姿态,沉声问询林夫人。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听个小孩子的话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魏家有多富。知不知道魏家的势力有多大。得罪了魏家,他们林府别说立足,活下去都艰难。
林夫人的手在广袖里攥着她那一块手帕,沉默片刻,开口说:“那就得罪魏公子了。”
什么?
魏书尧霍地站起来,他身后的仆从以为要离开,忙凌乱地抱着东西往前走。魏书尧大怒,一巴掌把那人推了回去。
那人跌坐在地上,嘎的一声,是他怀里的大雁挣脱了红绳,仓皇在客厅里跑起来。那仆从忙去追大雁,林府添茶倒水的丫头慌忙躲避,屋子里桌椅板凳跌倒一片。
魏书尧忍着怒气,在一片慌乱中看向林钰。这个女孩一脸稚气,白衣包裹之下,却露出一种桀骜的表情来。像什么呢,对了,像不容玷污的荷花,不可亵玩。
真是有意思。
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被别人捏着的植物茎秆吗?随手一掰,便可折枝。
魏书尧等到这些人终于捉住了大雁,重在他身后站定了,才沉声说:“林伯母真的因为女儿一句话,就拒掉了我魏府的求亲?”
她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大人,总不会不懂魏家只手遮天的本事吧。
就见林夫人眉头皱了皱眉,忽的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张口道:“实在对不住魏公子了,害得你白跑了一趟。林家疏于教女,让魏公子见笑了。”
这意思是说,就算她知道自己女儿顽劣,也是要护犊子了?
魏书尧静静地笑了。
他的眉眼生得好看,笑起来却挤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既然做不成亲家,还请林夫人让下人们去票号支钱,还了这三千两银子的债务吧。”
……
注解:古时守孝时必须执杖,故叫做“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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