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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喊杀声四起,随着阿策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在人群中来去,血光四溅,不时的有残肢断臂从包围圈中飞掠了出来。
围攻的人哀嚎连连,看着阿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一开始在看到这个瘦弱的男人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把人放在心上的话,谁知才过了一会儿,众人已经谨慎的不敢再靠近他了。
阿策挥刀杀出包围圈,靠在红信身边,眼前一黑,勉强将刀尖插在地上,止住了身体的下坠。
他单膝跪地,极快的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糖块塞进了嘴里。
“他在吃什么?”
“难不成是提升功力的药?”
跟他对峙的几个人又紧张的后退了两步。
甜丝丝的蜜糖在嘴里化开,阿策勉强有了点精神,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红信的情况。
这一眼,让阿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红信的手搭在小腹上,眼睛闭的很紧,只这一会儿,嘴角的血迹已经有一些干涸了。
他的表情并不坦然,甚至还带着对死亡的恐惧。
阿策嘴里的糖瞬间变了味,随之而来的是酸楚与苦涩。他的目光定定的放在他的胸膛上许久,都不见有一丝的起伏,沉默的收回了目光。
他死了,连十三岁的生日都没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可是在蝶杀,别说十三了,更多的孩子可能都熬不过六七岁。
眼前腥红遍地,仿若人间炼狱。而阿策一袭红衣,就像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眉眼里俱是冷漠与狠戾。
他按住刀柄站了起来,不知是哭是笑的呵了两声,随手将长刀扔了。
分明是丢了武器的举动,但周围的人反而更加害怕了,惊疑不定的互相对看一眼,俱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畏惧。
阿策从怀里缓缓的掏了一把匕出来。
很少有人知道,阿策的匕其实是有两把。形如松木的鎏金多用于刺杀,而这雪蝉却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割喉之时只有轻飘飘的一道血线,使起来方便灵活很适合对敌。
红信一死,阿策更是没了什么顾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冷冷的看着众人:“来……”
对面的人没有动。
而阿策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的搅进了人群。
等温折玉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一个小小的县城,一个晚上竟然死了八九个人,足以引起百姓的慌乱。
她亲自带兵去查的来龙去脉,曲静宜只道是蝶杀的人来刺杀不成,反倒丢了性命。于这件事上,她自认是苦主,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的杀手长相如何?”谈到蝶杀,温折玉上了心。
“不知道啊大人,蒙着面呢。身高大概是到这里,很瘦,听声音是个男子。”曲静宜比划了几下。
“你说他死了?”
“是,听说逃走的时候还没断气,但我手下的人说,此人受伤极重,必死无疑。”曲静宜得意洋洋的道。
“混账东西!”温折玉气的额头两侧青筋暴起,一甩折扇敲在了曲静宜的胸口,骇的她连连后退。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曲静宜大为震惊,不解的道。
“给老娘等着。”
温折玉怒火攻心,差点失去了理智,调头回了衙门,将衙门里的衙役一一散了出去,查访昨夜杀手的踪迹。
沈清越一听这事立刻猜到了温折玉此举的原因:“你怀疑,去刺杀曲静宜的,死的人是阿策?”
“我没有。”温折玉语气冷冽,立刻否认。
“嗯……”沈清越蹙了蹙眉头,沉思片刻:“你这是想岔了,依我看,不可能是他。他身体里的毒既然已经解了,那便是自由身,怎么可能再回蝶杀那种吃人的地方。”
“我说我没有!我只想尽快破案而已。”温折玉听完脸色缓和了不少,长腿一伸,坐到了椅子上,倒了杯凉茶。
从早上忙到现在,她连杯茶水都没来得及喝。
喝到一半,就听沈清越摸着下巴慢慢的道:“不过,也不一定,你跟阿策决裂,他一介男子,无处可去。蝶杀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敢!!”温折玉将喝了一半的茶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瞬间茶水四溅,杯子裂成了两半。
温折玉脸色青,绕着桌子烦躁的走了几圈:“曲静宜个混账东西。”
“怎么,难道刺杀的人是阿策,她就该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不成?”
温折玉抬眸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沈清越,你很闲?”
说话间,有小八急匆匆的从外面赶过来,看了一眼温折玉后,将沈清越拉到一旁,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温折玉姿势慵懒的双手抱胸,审视的盯了两个人一眼,什么时候她的人反而跟沈清越说话,还要回避她了。
“不惹你了,前衙有事,我先过去了。”沈清越说完,立刻迈着急切的步伐,离开了。
温折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小八,凉凉的道:“有事瞒我?”
“是……是县衙的事。我先走了主子,我去帮沈大人处理公务。”小八擦了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仿佛有人在后面追似的,跑的飞快。
欲盖弥彰。
只是温折玉此刻的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