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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的恶味让沈辞安一个喷嚏打碎了。

  “我泡的。”顾征咬牙道。

  “算是道歉？”沈辞安带着和先前相同的口吻。

  顾征这次没有否认，“为公司的疏忽而道歉。”

  “公司……的疏忽？”沈辞安捏着下巴沉思，“不是个人的恶作剧？”

  顾征开始变得有些慌张，心虚地看向别的地方。

  “是公司的疏忽。”沈辞安说道，露出满意的笑容。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沈辞安坐在总裁的专属座位上，看着桌面上散热气的冲剂，心的湿气被热风吹散，顾征心烦意乱地拨动他的丝。

  丝柔软，被风吹动，丝丝缠绕上手指，就好像在主动裹挟。

  沈辞安拿起杯子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下感冒药。黑色的电脑屏幕里，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

  顾征关掉吹风机。

  沈辞安将空掉的杯子放在桌面上，舌尖轻轻舔去嘴角的残余。

  顾征背过身，单手插进裤包，望向落地窗。

  手机上传来Li1y的信息。

  Li1y：【你知道他这人多别扭的，当初要创立cup，他在工作室里留了个工位，说是为合作伙伴预留的，可那个工位直到最后都没人去坐。】

  Li1y：【我最近不大待见他，好话就说到这里了。辞安，你在他手下工作可要小心点，和你分手之后他这性格就越来也别扭了，难伺候得很。等我回国，咱们细谈！】

  他走到顾征身边，顺着顾征的目光看向整个产业园。

  cup很小，小到只需要几个人就能打理，沈辞安开玩笑说过要给顾征做助理，这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久到他都快忘了。

  他作为医学生，在cup里没有用武之地，在顾氏或许也没有。但他想，如果可以，他想要在顾氏帮上顾征，哪怕一点点也好。

  “衣服很好看，谢谢。”

  顾征稍愣了一会儿，透过落地窗反射出的稀薄影像看到沈辞安，那张看起来脆弱易碎的脸实在太能够让人心软了。

  “你瘦了。”他说道。

  西装稍大了一点，他是瘦了，以前是瘦地很健康，简直完全就是单薄。

  沈辞安颔。

  顾征的温柔仅限于此，不能再多了。再多，就显得他这个人太没有底线了，没有底线到能随意原谅那空缺的五年所带给他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