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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选择来到这里。”黑暗里乐颜开静静笑着，像无声盛开的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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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侪很不愿意承认，乐颜开说的是真的。

  他交游甚广，傲气锋棱，除魔卫道，其实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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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无俦单方面和乐颜开冷战了一个时辰，终究开口了。

  &1dquo;丫头，我总当你是个孩子，看来我错了。”费无俦说。

  乐颜开顶喜欢听他奉承自己，闻言喜滋滋地问：&1dquo;怎么说?”

  &1dquo;你是个谜。这江湖不可能养出这样的人。”

  &1dquo;当然啦!”两人正在旷野里赶路，乐颜开倒退走着，笑吟吟对着费无俦：&1dquo;我好不容易才能来江湖&he11ip;&he11ip;哎呦!”说话间就被树根绊了个跟斗。

  这副傻样着实叫人难以同她之前的深刻言行联系在一起。费无俦哭笑不得：&1dquo;行啦丫头，这都第几次了还不长记性?看路看路。”

  ☆、53-55

  53

  转眼就到了年关。还没入夜，街上已没几个人影。两人恰巧落脚在江湖镇，又碰巧遇到急于还债的人卖房子，竟阴差阳错花了低得咋舌的价钱买下一个茅屋。有乐颜开这个鬼灵精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年竟过得很热闹。两个人都惯会烹饪，随随便便就是一桌满汉全席;午后天晴，乐颜开挑着鞭炮把费无俦撵得满院跑，费无俦抓着雪球把乐颜开打得四处藏。闹到了半夜，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守年，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靠着坐到了天明。

  年的清晨静得空旷。天色微蒙，路上檐上篱上俱落着一层雪，远处一只公鸡的报鸣声能直直传到耳中。

  &1dquo;年&he11ip;&he11ip;真好啊。”乐颜开说。

  &1dquo;你不想家?”费无俦试探道。

  &1dquo;不想。我现在可比在家开心多了!”她歪着头看他，&1dquo;我还从没有玩过雪。你往常过年也总是这么玩吗?”

  费无俦只当她自小被家人逼着修炼内力，揉揉她头：&1dquo;这本该是孩童间的乐，是你不曾玩过而已。不过你的手都起了冻疮，还是不要碰雪好些。”

  &1dquo;这点冻疮算什么呀!”乐颜开浑不在意地挥手，&1dquo;最惨的时候，每个指节都要裂开出血，可事情不还是照样做么。——所以呢?除了这个，江湖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习俗吗?”

  寒冬腊月还要练功&he11ip;&he11ip;费无俦看着她纤细的身材，更加觉得心疼。&1dquo;去过庙会吗?”

  &1dquo;听过&he11ip;&he11ip;但是没去过。庙会是什么样的?”

  真是可怜。费无俦愈觉得乐颜开的家人不讲情理，心中忿忿，对乐颜开便越和气:&1dquo;江湖镇的庙会算得上天下一绝，画糖画的，捏面人的，卖糖葫芦的，还有好多别的点心果子，都是年独有的花样。庙会里也卖许多小玩意儿，瓷娃娃，布老虎，万字结，多了去了。还有变戏法和算命的，大多数是骗人，但是万一真遇上了厉害的，那可相当好玩。”

  &1dquo;哇&he11ip;&he11ip;”乐颜开的眼睛亮晶晶。

  &1dquo;等多几日，到了初七庙会开始，我就带你去。”

  &1dquo;初七&he11ip;&he11ip;还要等那么久啊。”乐颜开神色突然一黯，&1dquo;那算了吧。我还想赶去岭南的武林大会呢。”

  费无俦微讶:&1dquo;离庙会不过七日你都等不得吗?岭南的武林大会我知道，只是些初出茅庐的人相互比试罢了，倒不如庙会有。何况二月二还早着呢，路上若走得快些，还是能赶到的。”

  &1dquo;我只是不愿在一个地方花太多时间罢了。”乐颜开摇头，&1dquo;这个江湖，我也想一路都认真看过去——可惜没有那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