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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只是适应的稍微有点痛苦，之前还做过一次对于他来说可以划进噩梦范畴的梦。

在梦里江方野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告诉他，清除标记手术出现了排异反应，需要下病危通知书。喘着气醒来，伸出手去确定身边的人还在安稳的睡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嘲笑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梦慌张，几乎睁着眼直至天明。

尽管如此，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和江方野说让对方回次卧。就像这次答应一起和许致云出去旅游一样，付出一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时间，牺牲一点无所谓的睡眠，就能让omega欣喜鼓舞感激不尽，完全是不亏的买卖。

在和江方野形成‘情侣’关系以后，对方的一些微小试探，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有意思。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留下快的吻，小心翼翼伸出的手钩住他的小指，再慢慢全部牵住；甚至有几次想要十指紧扣还提前问他，怯怯的语气不敢抬头，

“可以吗？”

6思榕每次都不会回答，只是主动回握住身边人的手。

江方野很听话，也很有自知自明，无论是从omega的角度，还是伴侣的角度。这是他之前就知道的事。不会在出公寓小区范围外的地方和自己产生亲密举动，没说能公开就连许致云都没有告诉；工作日自己下班回来饭菜永远都在桌子上摆好，周末会记得洗床单被罩，把公寓打扫的井井有条。

好几次晃神时看着客厅，还有坐在另一侧沙上的江方野，脑海里模糊的出现了这是家的想法。和从小生活的6家庄园不一样，明明这个公寓的面积不到庄园的二十分之一，也没有刘叔和一众尽职的佣人在打扫，这个地方就是有一种更加温馨的感觉。

清醒过来他又会觉得这是不是什么温室的陷阱，放纵自己沉溺于此到底有没有问题。

就连在公司时，他也听到底下有人在讨论说总经理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还是谈恋爱了，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比以前柔和，有些时候在会议上还会对着手机露出他们从没见过的笑。

为此他问过私人助理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助理似乎因为考虑到要保住这份工作，沉默了很久憋出来一句：

“您在之前的会议上，也会对着手机露出那种，嗯，笑。可能只是他们之前没和您开过会不知道而已。”

第二天江方野在6思榕的上班时间收到了一封邮件，点开来看是慈善晚会的相关介绍。这一次的晚会旨在为每年遭受家暴的人筹集善款，无论是a1pha，beta，还是omega，只要在平权协会登记过自己遭受家暴并且经过调查后确认属实，就可以获得帮助。

晚会由aBo平权协会起，邀请了本市有名的几个家族。除了6家以外，江方野看到许家也在被邀请名单里。其他人看到名字他也勉勉强强有印象，都是小时候和6思榕一起玩的人，自己算是见过几面。这些人a1pha，beta，omega都有，也算是站在自己第二性别的角度为慈善晚会贡献一份力量。

他觉得就算没有邀请许致云，如果对方知道有这么一个晚会也会主动来参加。因为林哲就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为自己的爱人声是许致云会做出来的事。

鼠标继续往下滚，他看到晚会的地点是在海边邮轮，并且给出了详细的着装要求。男士西装，女士礼服，拖鞋凉鞋等一律不允许；在第二性别方面，a1pha必须佩戴止咬器，omega必须佩戴颈环，且ao两性在参加前必须打抑制针剂。

去年6思榕为了毕业典礼给他买的那套西装并没有带来，还在6家庄园他房间的衣柜里。江方野有点纠结是否应该告诉6思榕自己找时间回去一趟亲自拿，还是叫刘叔寄过来。不过他很确定的是如果他和6思榕说了，对方一定会说，再买一件就好。

这一点倒是和6太太很像。就像第一次放假回家6太太问他抗这么多衣服回来是不是以为6家破产了，为什么不直接在庄园买新的一样。6思榕总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才显得像6先生和6太太。

在刚认识6思榕的那几个月，幼小的江方野有思考过，为什么6思榕在这个家完全就是格格不入的模样；为什么6先生6太太这么热情的好人他们最大的儿子时时刻刻都板着个脸，性格也孤傲，反而是接下来的弟弟妹妹更像父母一点。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的时候6先生显得有点惧怕6思榕，或者说是实在不知道拿自己儿子怎么办才好。他记得6先生6太太对他说“以后你就只陪6思榕”时露出的无奈神情，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小，没有去细想。

江方野从逐渐远去的思绪中拉回，再往下划了划手机界面。底下没什么东西，几句诚挚地期待您的到来之类的客气话，附上了邮轮的详细地址。

看完全部他起身，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客厅里绕圈。a1pha止咬器，6思榕有自己送的那个。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戴，又想起止咬器录入的是自己的指纹，一些说不明的羞怯突然涌上。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omega颈环。

这些第二性别生理用品最近逐渐呈现6家公司一家独大的现状，江方野觉得这是6思榕努力过后的结果，并且为此感到自豪。就在他点进6家公司的官网开始搜索时，6思榕就像是实时知道他在做什么一样给他来了消息。

是两张图。

第一张图是一款暗绿色的omega颈环静静地摆放在透明礼盒里，他认出来那就是之前6思榕一直为此奔波的，工作后推出的第一个新品。第二张图是一套挂在貌似是休息室衣柜里的西装，款式和之前毕业典礼那套一模一样。

6思榕只了这两张图，没问他喜不喜欢，也没问需不需要。江方野咬着下唇看了这两条消息好一会，最后还是回了谢谢两个字。

说不出自己对6思榕什么都帮他准备好是什么心情。他刚刚确实有在感激，也很激动，认为对方很为他着想，什么都帮他打理好；但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之间本就不像正常的情侣关系，6思榕总是这样好像一掷千金只为他，让他有种自己在被包养，而不是谈恋爱的感觉。

叹口气，江方野还是决定不要想那么多。如今离6思榕告诉他的公司放假时间已经没几天，当下重要的事应该是和许致云商量好去哪里旅游。

许致云接电话接的很快，他还不知道放假以后对方都在做什么。寒暄了一会得知，他也没回家，住进了林哲租的房子，每天就是在帮助导师做实验和接林哲下班，周末两人一起出去玩之间来回转换。

“啊......我周末从来没和他出去玩过......”江方野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周末两个人也一直待在家里，好像约会这个词他从未想过，并且安于现状。

因为自己偷跑去清洗标记的事一直都让6思榕耿耿于怀，住到公寓后在没有6思榕陪伴的情况下，他被允许出门的最远距离是小区的大门。

“你说什么？刚刚可能信号不好我没听清。”许致云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