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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人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应念真飞快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正襟危坐起来。梁穗打开了门，探了个头进来，见应念真坐在桌前，这才进了办公室，转身关上门。

  见进来的人是梁穗，应念真其实有些惊讶，因为梁穗还是在严睿手下做事，并不需要向她汇报工作成果。

  梁穗在应念真对面坐下，与她道：&1dquo;和严睿共事很辛苦吧？”

  应念真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后总结道：&1dquo;准确来说，应该是痛并快乐着吧。毕竟和能力不足的人一起共事会更头疼，要不停给对方收拾烂摊子。严睿这个，大概算是优秀能力外的副作用吧。只是&he11ip;&he11ip;”

  梁穗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1dquo;只是什么？”

  应念真看了梁穗一眼，不知道是因为进入社会，还是因为严睿，她觉得梁穗比以前活泼多了。应念真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1dquo;只是他每次最后拿出来的方案都刚刚好，让我想不通，他总在最开始提出那样激进的意见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在捉弄我？”

  梁穗道：&1dquo;我观察他好几次了，你猜怎么着，他确实是故意的。”

  应念真揉捏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心情，就好像一直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她现自己居然丝毫不怀疑梁穗的这句话，并且飞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梁穗道：&1dquo;我知道他以前有这个习惯，没想到来攀越以后还没有改。”

  应念真道：&1dquo;你详细说说看？”

  原来严睿这是以前就有的习惯，应念真现自己松了口气，只要有迹可循就行，总比只是单纯针对她来的好。

  梁穗道：&1dquo;我们以前那个公司你也知道，高层人员结构复杂，事情还特别多，想要实施个方案都得来回拉扯很久，有时候还要一退再退，退到方案面目全非为止。你别看严睿看起来很耿直的样子，他比谁都精明。他能力强，原来那个职位算是屈就，要不是公司给了他高于职位的薪资待遇，从一开始就留不住他。所以他有底气，就用对付你的那个方法对付那些上司，这才能达成他想要的结果。他现在初来乍到，又小心惯了，这才想用老办法试探你的底线。”

  应念真听后，最后叹道：&1dquo;还好他喜欢你。”

  应念真相信，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像严睿这样的人绝不会透露自己的心思，想要纯凭猜测摸准他的脉搏实在太难。想来在最初的试探过后，严睿对应念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再加上梁穗这层关系，这才有意卖了破绽。要是没有梁穗，应念真就算能感到怪异之处，也不一定能看出严睿的心思，双方指不定还要再拉扯一阵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而对现在的应念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梁穗被应念真这句话一噎，还没想好怎么回嘴，便见应念真收拾好情绪，元气满满道：&1dquo;好了，我现在去找你家严睿开公布诚地谈一谈，如果顺利的话，接下来这段时间公司就交给严睿先顶一阵子，我去a市帮赵世宁。”

  说完了正经事，梁穗问她：&1dquo;你叫大老板还叫全名啊？”

  应念真动作一顿，佯装没有听懂：&1dquo;啊？”

  梁穗摇摇头，颇为怒其不争，道：&1dquo;s城来了这么久，连世宁两个字都叫不出口吗？”

  在对名字的称呼上，南方人好像总比北方人亲呢一些。北方人总连名带姓地喊人，南方人却喜欢只喊名字不喊姓。应念真初来不习惯，可听惯了别人喊她念真以后，倒也不觉得肉麻。她对着其他人有时也只喊名字，可唯独对着赵世宁，怎么也喊不出世宁这两个字，好像只要这么喊了，自己的喜欢便会泄露出来，溢于言表。

  应念真没说实话，只一句话轻轻带过：&1dquo;办公室里的人都喊英文名，我还不习惯这样叫人名字。”

  梁穗道：&1dquo;拿你没办法，你快去找严睿吧。”

  应念真如她所愿，拿起文件一溜烟地跑了，动作优雅，度极快。梁穗看着她的背影，只觉有些好笑。

  应念真和严睿很认真地谈了一次，有这段时间的经历佐证，严睿很明白她的底线，也知道双方的理念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求同存异，这样的让步对他来说还不算为难。

  上司不蠢真是太棒了。

  严睿心情难得不错，没有再过多为难应念真，而且这件事赵世宁也和他通过气，给了他一定的决策权限。只要应念真确认放手，在这段时间里，他就能短暂地接管攀越。虽然攀越只是一个小公司，可全权掌管和被人管辖的感觉到底不一样，严睿对此向往已久。他和赵世宁谈话的时候，赵世宁许诺的前景里，就包括了这个抉择的机会。由于攀越的业务性质，除了a市的总部外，必定要在其他几个重要城市建立分公司，到时候，不管是在总部当高管，还是掌管底下的某个分公司，都是一条很好的出路，而赵世宁答应严睿由他自己选择。

  对于赵世宁，严睿是难得有些服气的。豪门之下的蠢货，他见了不少，剩下一些聪明的，却也没能让他完全叹服。他时常觉得不甘心，因为那些人从小就有这么好的条件，一进入职场就能得到高高在上的职位，可到头来，也只能做到和他差不多的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