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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嬷嬷一笑,坐在矮凳上一躬身,道:“不知姑娘们要听哪一位的。”
明月也脸红,连忙把身旁的丫鬟都支远了,没得脏了人的耳朵。
明娇眼珠子一转,“自然是都听。”
几个小娘子都莫名觉着刺激,挨挨挤挤上了一张美人榻,又叫夏嬷嬷坐于对侧。
夏嬷嬷听从安排,明月无意间同她对上眼,她的眼神竟然还有几分和蔼,“那个穿玄色衣裳的,相貌堂堂,身板倒是不错,没什么问题,就是面色暗黄,亏于调养,精气儿差一些。”
几个小娘子听得半懂,只明娇顿时脸一垮,如丧考妣,“那还有救吗……”
夏嬷嬷见她这样觉着好笑,“喝些滋补的汤药便是了,比起寻常男子是不差的。”
明月也忍不住笑,拿团扇挡住晕红的脸,小声道:“是你要看的,这下心里舒坦了吧。”
明娇只觉得嘴里都没滋没味的,靠在明淑身上,“那另一个呢?”
明月一下想起先前在谢琅玉书房里看到的书,眼皮一烧。
夏嬷嬷一笑,低声道:“生得真高,肩膀也宽……瞧着瘦,其实身上有肉,是个闷声干事的,日后的夫人也有福气……多的奴婢不敢言,这位主子是打京城来的吧,这可是个名人……”
明娇立刻好奇,追问他为何有名,奈何任凭明娇再如何威逼利诱,夏嬷嬷都不肯多言一个字,叫她缠得不行了,便道:“还有一个女郎,奴婢辩女子也有些心得。”
“那个女郎,非完璧之身,瞧着有肉,内里怕是虚的。”
这话一说,明娇顿时失了些兴,觉着这嬷嬷怕是胡口说的,还有些不悦,女子名声重要,她虽然不喜谢欢,却也见不得这样胡乱攀扯人的。
明月自然也是不信的,以为她故意讲了给几人解闷,便道:“嬷嬷慎言,女郎名声何其要紧,请您在外头也勿多言,也难免给自己招麻烦。”
夏嬷嬷瞧着她们不相信,也不辩解,只笑道:“奴婢晓得了。”
明淑倒是意犹未尽,“你留个名帖,我改日再去请嬷嬷……”
话未讲完,就叫明月封了口。
明月又使人包了个银封,算是嬷嬷的辛苦费。
眼见园子里蚊虫多了起来,明月懒得叫人收拾,把两个妹妹都赶回了院子,又把这夏嬷嬷托付给李嬷嬷,叫她找个位处安置一夜,第二日便送回周府了。
·
没过几日,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苏州城里不管什么样的人家,几乎都出行了,官府里都休沐,去的远的便携家带口去爬山,就近的也找个庄子喝菊花酒,吃重阳糕。
明府早早就打点好了行囊,除了还未赶回来的明裕,卧病在床的明祁,明府的几个小娘子俱都去,谢氏兄妹也随行,这日早间辰时便出了。
眼看已经入了秋,白日里虽还是阳光明媚,但到了夜间又冷得要把屋里的帘子都打下来。山上就更冷一些,于是带了许多衣物被褥,装了好几个马车,连汤婆子都带了几个。
翡翠规制衣裳,边絮叨道:“这些物件都该收好的,这个箱子乱的呀……什么都不好找。”
明月于是又把箱笼清理一遍,这才止了翡翠的絮叨。
明月同两个妹妹坐一个马车,车上置了果子点心,装饰简单秀雅,早早叫人熏过车,有一股好闻的熏香味,明月叫人铺了张地毯,置着小案搁些瓜果点心,几人便坐在马车里了。
明娇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马车,脱了鞋袜在车里打滚。
明淑有些嫌弃,紧紧挨着明月,明月打着扇,紧张地摸摸她的胳膊腿,“娇姐儿,你可安分些吧,马车上容易摔跤的。”
明娇笑道:“我自有我的法子,谁摔着了我都不会摔着。”
没一会,车队到了城门口,几家交好的便上来打招呼了,见这马车上竟然铺了地毯,原本的座椅都撤了,不由挤挤推推,都要脱了鞋袜上来尝鲜,就停了一会的功夫,这马车上竟然塞下了七八个小娘子伴几个下人。
原本十分凉快的日子,明月被小娘子们挤得直打扇,这个要喝茶,那个问打不打牌九,马车上吵吵嚷嚷地跟平和街似的。
明月忍不住想下去了,奈何晚了一步,车队已经开始走了。真真是走投无路,明月只得又坐了回去,热得边打着扇子边安慰自己,真是热闹呀。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很长的一章~骄傲.jpg
第15章上山
小小的一辆马车,挤了两个小案,一桌打牌九,一桌玩双6。时不时胳膊肘要打架,拌嘴两句。丫鬟都没地儿站,同姑娘们挤做一团,倒是都高兴得很,谁赢了都是一阵喝彩。
钟橘如人少时便上来了,方才就后悔,硬是没找着空隙挤下去。这会同明月挤在一块,面色惨淡地瞧着几个小娘子大呼小叫。
一桌两人玩的双6,硬生生挤了四个人。
明月愣是看笑了,凑去问橘如,“打这样积极,是有甚彩头吗?”
橘如一笑,“哪里要什么彩头,什么都没有……叫她们打吧,不然还不晓得怎么闹腾。”
过了一会,明月额上都湿了,不住地打扇子。
钟橘如亦是口干舌燥,环视一圈后无奈道:“我的天爷啊,这马车上连茶壶都无了……”
明月一瞧,还真是的,好气又好笑道:“别是给丢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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