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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都已尽兴。
由于喝了不少酒,眼见不能开车了,干脆四人就在水库管委会住下,反正是周末,难得偷闲一次。
郑副主任给四人安排了四个高级间,徇私了一把,房间的住宿条件很是不错。
送蒋镇长和张卫东分别进房后,范副书记和杨副所长似有事要谈,并没有马上分开休息。
在范副书记的房里,杨副所长先给两人分别倒了杯热水,这才在沙上落座。
白天里,双方接触的还是很愉快的,近距离认识了张卫东,了解了此人,无论谈吐还是态度,都给杨文军、范副书记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张卫东桌上话不多,而且不卑不亢,没有一些人的谄媚,气度斐然。再一点就是,酒量极其惊人,两瓶白酒下去,脸色丝毫不变,完后脚步稳当的很。
酒品看人品,这是体制内很经常提的一句话,只从酒量上的豪爽,也为张卫东赢得了不少印象分。
不过,酒桌上的表现、好感,并不能作为什么实质的东西。
“文军,你怎么看这张卫东?”范副书记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看起来酒气上涌,很是疲倦的样子。杨文军也是面色红,酒涌都表现上脸了。
刚才四人都喝的不少,尤其是张卫东简直是海量。而就连平时和张卫东只是点头为交的杨文军,也拉着张卫东说了不少话、更喝了不少酒。
显然,杨文军虽然是副所长,是领导,而张卫东是队长,是属下,但张卫东却是蒋贵带来的,杨文军都必须将张卫东放同一地位对待。
可以预料,有蒋镇长支持,未来张卫东肯定奔副所长位置去的。
“很有本事的年轻人,有点强势,不过,平时很低调——”杨文军喝了口热水,想了下说道。
这是张卫东给他的印象,今天一接触,对张卫东的印象就更清晰化了。
张卫东惹的雷指导员大怒,楼上楼下都听到了,这事并没遮掩住,很多人知道。接着,张卫东和一队队长唐海胜关系不融洽,也是有目共睹的,派出所大院里有些事根本瞒不住的。
不过,平时的张卫东见谁都带笑容的,态度和气。
就有一次,杨文军见张卫东居然给看大门的残疾人好烟,一起闲聊过。
但是,张卫东事后并没有向雷指导员道歉,和唐海胜当仁不让的交易,或者是办案的干净利落,都显示出他的强势来。
他分管交警队,和张卫东业务往来不多,反到是和刑警一队来往比较多。
“强势是应该的,蒋镇长虽然新上任,但却是个很有手腕的人,这次蒋镇长决定扶持这张卫东,所以才带来这里,有镇长支持,这张卫东表现弱势反而有损镇长的威严,呵呵!”范副书记理解的笑笑道。“不过,蒋镇长心急了,这张卫东才进入派出所,一步就将此人扶植到队长位置,有揠苗助长的嫌疑,已经很破格了,再上副所长位置,没有两年时间想都别想!”
显然,这已经是最乐观的预测了。而两年时间可不算短,届时蒋镇长这一届任期就要结束了,期间什么变故都有可能生。而此时蒋贵急切插手派出所的心理,范副书记是洞察得到的。
“范书记,您说的没错,张卫东的一步跨上二队队长之位,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派出所里,老资格的人太多了,虽然大家平时不说,但暗底里是什么态度,可见一斑!”杨文军也道。“还有雷指导员、刑警一队的唐队长,都对张卫东很不满——”…,
杨文军脸上带笑,似乎有幸灾乐祸之意。
“恩,不过,蒋镇长的面子暂时还是要给的,不反对、少数服从多数吧——”范副书记面上带着笑容,淡淡说道。
这态度,就是随大流了,不反对你张卫东,但也不会急着表示支持,大多数人支持我就支持,大多数人反对,那么我弃权。
杨文军马上就心里有数了。
张卫东表现太勇猛了,杨文军心里也有嫉妒和急迫感的。可以想想,一旦真的张卫东上位,势必对他形成强势竞争,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更希望看到张卫东永远呆在队长位置上或犯错。
而范副书记也是一样,不愿意看到张卫东的上位。毕竟,蒋贵需要他在派出所的支持,这是他交换的一大筹码,杨文军就是他的一大助力。假若张卫东继续上位的话,他范副书记所有的依仗,对蒋贵来说,就要大大降低了。
大家都是委员,都需要合作,共赢,手里筹码大,获得的好处多,这是真理。
没筹码,那么你可能喝西北风了,或者只能是残羹冷饭。
——
而另一边,蒋贵虽然没和张卫东在一个房间聊天,但却打通电话聊了会。
蒋贵的想法很明确,就算得不到杨文军在派出所的支持,但也不能让他站到张卫东的对立面上。
这一点很重要。
显然,这一次大家聊的很融洽,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是张卫东,在听到范副书记和杨文军的对话时,顿时笑了。
一墙或几墙之隔,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阻挡,他这双耳朵就如顺风耳似的,简直无孔不入,他们的私聊、秘密,和公开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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