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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媛蹭得从软榻上起身,瞪圆眸子:“他来做什么?!”
徐蚙一摇头,表示不知。
陈媛拧起细眉,小声嘀咕:
“他还真赖上了我不成……”
不等徐蚙一听清,陈媛就颔:“让他进来。”
霍余明显回府重换了身衣裳,湖蓝色的花样绣纹长袍将他冷肃的脸庞衬出一分清隽来,他进来,就躬身行礼,腰弯得很低。
陈媛眸色轻闪。
陈媛有时会想,霍余管束她,这么令人厌烦,为何她还从来对霍余不会生出不喜?
现在陈媛方才有了答案。
明明在太和殿时,陈媛是轻恼霍余的。
但霍余好像很清楚这一点,出了皇宫,就立刻来给她赔罪。
没错,的确是赔罪。
霍余很清楚她喜欢什么,所以,哪怕他平日喜欢一身玄色长袍,来见她时也要特意换身衣裳,恰到好处地挠到她的心痒处,然后毕恭毕敬地让陈媛没有了一丝火气。
陈媛捻了捻手帕,她在想,她何时在霍余面前泄露了那么多喜好?
但百思不得其解,她很确定,在霍余凑上来之前,她和霍余并无交情。
霍余仿佛天生就会讨她欢心般。
不然他做的那些事,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恐怕早就折腾得没了半条命。
陈媛低敛眼睑,轻哼了声:
“你来干嘛?”
说话的同时,陈媛朝盼秋轻颔,不消须臾,寝殿内就剩下了她和霍余二人。
似乎在传递什么信号。
霍余垂下头,只觉得心中一颤。
前世就是如此,她想让他主动亲近她时,就会将所有奴才都退下。
好似怕他觉得难堪,在替他做遮掩般,哪怕后来霍余心甘情愿亲近她,陈媛也依旧没改过这个习惯,让霍余轻而易举地心动。
陈媛就见霍余动了,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坐到了她旁边,敛眸不语地剥了颗葡萄亲自喂她,动作自然地似乎做过千万遍一样。
陈媛些许茫然。
霍余抬起头,眼神平静中似乎还透着困惑,像是在不解她为何不动。
陈媛捏了捏手心,她有些没好气地想,他怎么好意思困惑的?
他们二人之间,不对劲的那个人应该是霍余吧?
为什么他做这种容易令人遐想的伺候举动,都不会觉得难为情?
陈媛颇为纳闷地含下葡萄,等她要找东西吐籽时,霍余已经将手伸到她跟前了。
陈媛一顿,才将葡萄籽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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