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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大叔点点头：“确实，赶紧回去啊，这世道真的不太平，夏天洪水，冬天又大火，老天爷天威呢。”

  6氧朝他笑了笑。

  扫码付了乘车钱，他们在后排找到座位坐下。

  太阳东升，有阳光穿过车窗打在他们的身上，暖和和的。

  6氧坐在靠里的位置，窗外阡陌交错，沃野千里，看得她心情也开阔起来，全然不知山的另一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听歌吗？”6氧从包里摸出蓝牙耳机，分给朔一只。

  “你手机还有电？”

  6氧唤醒屏幕：“六格，听歌够了，等会到市里就有借充电宝的地方了。”

  她戴上右耳耳机，点进收藏歌单开始播放。

  清晨七点，天空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城郊巴士上只有他们两位乘客，音乐筑起私密的共享空间，此刻是难得的静谧和安宁。

  十分钟后，朔像是忍无可忍，一把摘下耳机，不满道：“这都什么歌啊？”

  6氧按下暂停：“怎么了？我的歌怎么了？”

  “都这么……”朔努力找到形容词，“这么苦、这么悲。二十岁的人能不能听点朝气蓬勃的？”

  6氧从他手里夺过耳机，把脸撇向一边，赌气道：“你不听我自己听。”

  朔抱着手臂，也扭过脑袋。

  前面的司机大叔看不下去了，出声说：“你俩可不要吵架啊，帅哥，你让着她点嘛。”

  6氧用胳膊肘拱了朔一下，抬高下巴挑了挑眉：“听到没？”

  朔紧抿双唇，向她摊开手掌。

  “干嘛啊？”6氧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朔嫌弃地看她一眼：“耳机。”

  6氧咻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摘下左耳耳机塞给他。

  她把夹到耳后的头散开，让丝遮住自己的左脸，脑袋歪在车窗上。

  “小伙子。”八卦的司机大叔时刻通过后视镜留意他们的动向，“你把肩给你女朋友靠一靠呀，怎么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教你谈恋爱？”

  瞄到朔脸上为难又尴尬的神色，6氧低头偷笑。

  “喂。”朔用气声喊她。

  “干嘛？”

  朔咬着牙关悄悄说：“快点。”

  6氧明知故问：“什么啊？”

  朔黑着脸催她：“大爷要把我瞪死了，快点。”

  6氧动动肩膀，一副这可是你求我的表情，佯装不情不愿的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这可比冰冷的玻璃窗舒服多了。

  光影晃动，6氧挤了挤眼，刚想抬手却现已经有人在替她遮光。

  6氧睁着一只眼睛，偷瞄举在她脸侧的手，轻声说：“谢谢。”

  朔垂眸，和她说悄悄话：“大爷终于笑了。”

  6氧扯了扯口罩，她也笑了，笑意蔓到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