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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卫连空地上，金鲁生和另一个人正在摔跤，厮打在一起，引起周围不少人观战，大家都加油呐喊着。

  阿炳拄着拐杖，戴着墨镜，像个长似地坐在正中的座位上，他翘着二郎腿，笑呵呵地看着，指指点点，旁边胖子给他端着茶杯&he11ip;&he11ip;

  金鲁生赢了，将对方打趴在地。

  阿炳翘起大拇指&he11ip;&he11ip;随后他一扬手，命令胖子把搁在一旁的酒壶，恭敬地给金鲁生双手捧了过去&he11ip;&he11ip;

  目前，阿炳的工作就是来机房等同事&1dquo;出险”，他来&1dquo;排险”，但这种情况着实不多，因此他又学会了串门。他去最多的地方是金鲁生那里，听他们操练、唱歌、比武、打闹，高兴时也会和他们玩玩老一套的&1dquo;听力游戏”。

  同样一个风平树静、月光如水的夜晚。

  房内静悄无声，窗户上的&1dquo;喜”字已经卷了一个边角，皎洁的月光从窗外进来，照见阿炳如前一样，正趴在林小芳的肚子上，专心地听着。

  林小芳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he11ip;&he11ip;

  阿炳听着林小芳的肚子，如痴如狂。

  县城没有了往日肃穆的气氛，街上几乎看不见有解放军的巡逻部队了，墙上也没有了耸人的公告。小贩们高声吆喝着买卖，有老人凑在一起聊天、打麻将，几个妇女抱着孩子说东道西，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和平的珍贵和美好。

  昔日的小理店，如今成了一家华书店。

  大街上，停着一辆吉普车。车上没有持枪的警卫，只有司机和胖子。显然，他们在等人。

  小巷里，林小芳一手拉着阿炳，一手掂着一大摞中草药，神情郁闷地从一家写有&1dquo;祖传中医”字样的私人诊所出来&he11ip;&he11ip;

  车里，透过胖子的视线，看见林小芳拉着阿炳从小巷里拐了出来，向车这边走来。林小芳把外衣罩在了中药上，外人看不出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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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九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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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锅子架在火上，上面还盖了一层纸，出&1dquo;噗噗”熬中药的声音。胖子手拿一把蒲扇，扇着火。

  屋子里，林小芳捏着阿炳的鼻子，强迫他喝下中药，阿炳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林小芳看着阿炳一口一口地喝下去&he11ip;&he11ip;

  阿炳终于受不住，他奋力挣脱开林小芳，把嘴里的中药都吐了出来。林小芳刚要劝，阿炳已经从她手里夺过碗，一下子摔在地上。

  瓷碗碎了，褐色的药汁流了一地。

  阿炳喊着：&1dquo;这是毒药！林小芳，你想害死我&he11ip;&he11ip;你不安好心，你是坏人&he11ip;&he11ip;你和胖子都是坏人，我不喝毒药，我不想被你们害死&he11ip;&he11ip;我要去告诉安同志&he11ip;&he11ip;我要报告给金同志&he11ip;&he11ip;”

  胖子跑了过来，胆怯地站在一旁。

  林小芳无奈地说：&1dquo;好了好了，阿炳，你不想喝咱们就不喝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药是苦点儿，但绝对没有毒，我先喝一口好不好？”

  阿炳：&1dquo;让胖子也先喝一口！”

  林小芳答应着，小心地擦去阿炳嘴角的药汁。

  安在天进来，他回身将门关上，笑了笑：&1dquo;你们小俩口吵架也不知道关门，叫外人听见影响多不好，阿炳可是我们7o1的英雄。”

  阿炳委屈地喊了一声：&1dquo;安同志”。

  安在天见到地上摔碎的药碗，惊诧地问：&1dquo;怎么，阿炳生病了？”

  林小芳支吾着：&1dquo;也没有，主要是考虑他前一段工作太辛苦，又受了特务的惊吓，所以找郎中抓了一些补药，给他恢复恢复元气。没关系，他实在不愿意喝就算了。”

  安在天转过来劝阿炳：&1dquo;阿炳，小芳可是好意，她是护士，知道怎么照顾好你。该喝的药就得喝，有病不讳医，她是你的爱人，怎么会害你呢？”

  阿炳平静下来：&1dquo;好的，我听安同志的&he11ip;&he11ip;拿药来！”

  胖子：&1dquo;药都被你倒了，的还没熬好呢！”

  安在天：&1dquo;等药熬好了就端给他喝。阿炳，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吗？”

  阿炳和林小芳端坐在沙上，听着。

  安在天坐在他们对面，念着一封信：&1dquo;吾儿阿炳、吾媳小芳：寄来的钱收到。我身体无恙，衣食无忧，请勿牵挂。你二人均为国家干部，须努力工作，积极进步，为祖国人民多作贡献，为家乡争气争光。”

  阿炳嘴里嘀咕着：&1dquo;一定的，一定的。”

  安在天问：&1dquo;乌镇有专门代写书信的先生吧？”

  阿炳：&1dquo;有，就在祠堂口，写一封信管他一顿饭。”

  安在天继续念信：&1dquo;小芳吾媳身体好吗？我无甚奢求，只望你们夫妻恩爱，早生贵子。若有得子之喜，务必尽早告知，母亲好作带孙子的准备。祝身体健康、工作进步！母亲。”

  阿炳连连点头，林小芳也一副受感动的样子。

  安在天把信递给阿炳：&1dquo;念完了，你收好吧。其实你母亲在信里，中心意思就两句话，寄的钱收到了，希望你们身体健康、工作进步、早生贵子。”

  林小芳替阿炳收了过来，羞涩地说：&1dquo;&he11ip;&he11ip;那你们说话，我上班去了。”说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