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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很静，静到没有一点声音。鲜血不断从江蕊雪的身体里渗出，俩人身下的血泊越来越大。

  鲜血渐渐充盈满了顾安玥的瞳孔，浓烈的血腥味沁进五官，满目浓稠的血色。

  ***

  大床上，顾安玥挣扎着从噩梦中醒了过来，醒来已是满头冷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脸上泪痕未干，枕头已被泪水沁湿。胸口不断上下剧烈起伏着，隔了好久，心率才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这些年来，顾安玥很少梦到江蕊雪。以往每次梦到的不过是一些零碎的生活片段。这还是第一次，梦到当初俩人遭遇枪杀时的场景。

  窗外，天色微亮。东方泛起白色鱼肚，白色与青瓦色相接。

  天色还早，可顾安玥已经睡不着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了好一阵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而这一次，顾安玥明显地感觉到喉咙里有血腥味。

  待到气息喘匀了，顾安玥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径直给私人医生打去了电话。

  第19章

  顾安影晚上有一场“麻将局”，自然是咱们的国粹爱好者梦书语表姐要求组织的。

  梦书语已经回国一周了。期间，一直被梦妈妈远程操控着和各种优质对象相亲。梦书语表面顺从，可每次相亲都故意搞砸。气得大洋彼岸的梦妈妈恨不得立马飞回国内，可奈何生意场上的事太多，一时又走不开。

  在又故意搅黄了一桩相亲后。梦书语一踏出咖啡厅，就立马给表妹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请自己吃饭，顺便来一场麻将局。因为梦书语明天就得飞回美国，下次回来就得等到过年了。

  算算，还有好几个月。

  电话里，梦书语以叙旧的名义，直言让顾安影把周漪朵也叫上。因着顾家的关系，梦书语和周漪朵也自小就认识，关系自然也很是不错。

  顾安影自然是明白表姐的用意，在犹豫一番后，终是给周漪朵打去了电话。说梦书语约着大家晚上打牌，刚好三缺一。

  电话里，周漪朵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八点，四人掐点来到了度假酒店，聚在了酒店的高级套房内。

  打的依旧是四川麻将，缺一门换三张。

  周漪朵和顾安影面对面坐着，梦书语和程星对面而坐。没有了梁瑞洋在场，程星也就不怼人了，秒变举止优雅名媛。

  梦书语瞧着气氛有些闷，于是主动分享自己这几次的相亲经历，历数自己遇到的“极品”相亲对象，企图活跃一下气氛。

  “我今天下午又相亲了一个。长得嘛还不错，结果话太多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话的人。”梦书语摸了一张牌，刚好是自己要的“七饼”，心情大好。

  “说话跟讲相声似的，一开口就没完没了，一个人在那儿可劲儿说，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还有哇，这人一点也不懂察颜观色，真就看不出来我是努力挤出的微笑嘛，我是服了。”

  “那你这是又把人给拒了？”顾安影也加入了活跃气氛的一员，主动搭话道。

  “可不敢！”梦书语赶紧摇摇头，解释道，“我要是把这最后一个相亲对象也给拒了，我妈非得直接了解了我。”

  说着，梦书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很有可能。”顾安影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她是个哑巴，我觉得我会考虑的。”梦书语补充一句，忙喊了声“碰”。

  程星打了一张九饼出来，刚好梦书语手上有两张九饼。这牌一碰就“听牌”了，而且还是清一色。

  话音刚落，一旁的周漪朵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搭话道，“哑巴娘嘛。”

  “对！哈哈，哑巴娘。”梦书语不能再赞同这个称呼了，也跟着轻笑出声。

  想着回去就把对方的微信备注给改了，就改成“哑巴娘”。可转念一想，这不俩人还没成嘛，备注“娘”什么的不太好。

  算了，直接备注“哑巴”好了。

  “自摸。”顾安影摸了一张“九条”，七对自摸。

  第一个结束了本次“战斗”，顾安影站起身来，拿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我下去抽根烟。”

  顾安影没什么烟瘾，一般只会在做音乐的时候抽上一两根，还有就是打牌的时候。

  吸烟室设在酒店的一楼。

  戏烟室里，顾安影背倚着墙站着，静静地垂下眼帘。

  吸烟室的灯是暖色调的，朦胧光线自头顶倾泻而下，光影笼罩在了顾安影的身上。

  “哧”的一声，橙黄的跳跃火光照亮了顾安影的脸颊，挺秀的鼻子被镀上一层火光，两扇如鸦羽般的浓睫也一并染上了橙黄光晕。

  线条硬朗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火星子一点点噬着香烟白皮。

  顾安影出神地想着心思，满脑子都是之前表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实际上，当初梦书语说那番话的时候。出于“道德”和自家亲姐姐的关系，顾安影第一反应是不应该这样做。可立马，理智就被内心的贪欲所吞噬。

  这些天，顾安影不敢见周漪朵，怕自己忍不住对周漪朵表白。独自静了这么多天，顾安影还是按捺不住一颗想对周漪朵表白的心。

  想明确地告诉周漪朵，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有喜欢的人，这个人就是她周漪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