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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着,这边却倒好了水,递到他手上。
“呵呵,是啊,打小锻炼,身体复原能力强。”接过水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钱仲尧有些不自然地牵了牵嘴唇。
元素没有现他的异样,却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眉宇间不经意掠过的淡淡愁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歉意:
“嗯,也是!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么。”
这么一对话,气氛就缓和了不少,谁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在病床前去提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儿。两个人聊着天儿,元素算着时间,心里越不踏实,就怕钱傲过来刚好赶上。
幸好,没一会,钱仲尧就要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也没忘记安慰她。
“素素,你也别担心,阿姨她老人家福大命大,一定会挺过这关的。”
“谢谢!”
除了客气的说谢,元素实在找不出啥词儿合情合景,对于这个她伤害过,却一直包容着她的男人,心里的愧疚感,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消退过。
但愿,好人,一生平安吧。
陷在自己情绪里的元素,没有现钱仲尧因为她疏远的谢词而蜷缩的右手,那握在一起的拳头上,捏得泛着一阵阵青白。
沉默了一下,他最终还是笑了笑,离开了。
……
话说这边,钱老二一出公司,就紧赶慢赶地往市医院去。
快到市医院的时候,电话来了。
一接起来,越往下听,他脸上的表情越是沉重,到后来,简直就是一脸的森冷,等到对方把事情说完,他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真是想不到,这事儿会是他干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伤害那么一个老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实在想不透这一点,不过,出于对他的了解,做任何一件事情,必然有他的目的,难道说,他想再来一遍苦肉计?
真他妈荒唐。
思忖片刻,他暴怒的脸色又慢慢恢复了常态,接着冷声对着话筒吩咐:
“明儿一早,把那司机送到码头,让他该死的跑路,至于那辆肇事车……”皱了皱眉,他顿了顿,才说:“先做一下处理,然后……放我家先。”
到底这不是能放到明面儿上的事,警方要是查起来,他自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挂掉电话,他俊朗的面孔直接绷点了冷硬的线条,阴鸷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如两把磨砺得无比锋利的大砍刀。
真该死!
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么向他妞儿交代,这辈子,唯一一次,他踌躇了,换以前,他哪里需要和谁去交代?
想着想着,他自个儿狠狠咬牙咒骂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然后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一不小心按到了喇叭,汽车嗡嗡的叫了两声。
听到这车鸣声,心里越烦躁。
用力踩了一脚油门,车嗖嗖在路上狂飙着,可刚到市医院的停车场,他就现了钱仲尧惯常开的那辆军用悍马,心里一紧,急急下车就奔医院大门儿去。
……
电梯在五楼停下,刚大步走出电梯,他就看到钱仲尧被勤务兵推着,正往电梯这边儿过来。
四目相对,钱老二铁青着脸,而钱仲尧表情平静,甚至冲他淡然一笑。
一个糟糕的开始,经过乱七八糟的过程后,曾经设想过很多种两人真正对恃的情形,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可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偶遇,却不是偶然。
两个人,一家人,按辈儿讲是叔侄,可按年龄,算得上是兄弟,打小儿,也是像兄弟这般的相处。
那年那月,那时候都还是半大小伙子,对女人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两人没事的时候也常躺在自家院里的草地上琢磨琢磨。
“仲子,你喜欢啥样儿的女人?”
“……我没想过,你呢?”
“盘儿得亮,胸大,腿长……然后么,我也没想好……”
“讨来做媳妇儿?”
“说你傻吧,没听过女人如衣服这话儿?这女人就跟手上的枪一样,玩玩就好,千万别认真。”
“……”
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天之骄子,外边儿的人称他们为高干子弟,仿佛一辈子就只管享福来的,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身上还系着家族的荣誉,父辈的尊崇。
所以,他们幸福,他们享乐,也空虚,也背负着责任。
也就是那年,都青涩的年龄,老爷子却准备让两人都下部队服役,在此之前,还要进行一场比赛,输了的就去最苦的特种兵狼牙大队喂野狼,赢了的才去条件稍好的侦察兵大队。
比赛的内容,是他俩打小就玩的游戏——猜枪。
游戏很简单,参赛的人蒙上眼睛,就这么伸手去摸,谁能又快又准的将整整两长排的各类枪支名称,型号,产地,口径,有效射程一一报出,就算赢,反之,则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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