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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不会伤你。就算你已转世，我仍视你为友。”灵鸷似乎对这样的状况早有预料，既不恼怒，也不泄气，看着手中的软鞭对那人感慨道：&1dquo;&1squo;连&1squo;长生’都还跟着你。”

  &1dquo;你怎知它名为&1squo;长生’？”那人眼中总算露出了几分诧异。

  &1dquo;我不但知道它的名字，还知它握把之上有两行刻痕，一行两道，一行二十一道。我说得可对？”

  那人懒懒道：&1dquo;这有何奇怪。它如今在你手中，你一看便知。”

  灵鸷微微一笑，拔出伞中剑，用剑尖在软鞭握把上轻轻一划，苍白色握把上又多添了一道刻痕，与之前的相比有旧之别，深浅粗细却无二致。

  &1dquo;你应该知道，寻常兵器不可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1dquo;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接过灵鸷抛过来的软鞭，一脸的散漫换做狐疑。

  &1dquo;我是灵鸷。以前你总爱打我是鸟儿变的。你前世生活的村落就在小苍山下，与我族人毗邻而居。因你秉性特殊，儿时我外出玩耍，你是唯一能穿过山下结界看到我的人。我们一起长大，&1squo;长生’也是我送给你的。”

  &1dquo;简直一派胡言，这软鞭乃是家父在我三岁时自胡商手中所得。因我幼年多病，家人盼我习武健体，我随口将他取名&1squo;长生’。”

  &1dquo;无论你信或不信，&1squo;长生’是我亲手用空心树枝鞣制而成。空心树枝条柔韧堪比龙筋，只有白乌小苍山上才有。就连这握把也是我求大执事为我做的。它并非凡物，自然会寻回旧主。”灵鸷以剑尖轻点&1dquo;长生”上的刻痕，&1dquo;那时我手中之剑也刚刚为我所有。你我一处习武玩耍，每比试一场，就会在上面刻一道印记。你胜过我两次，后来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

  那人用指尖摩挲&1dquo;长生”握把，&1dquo;这么说来，你也不过只赢了我二十一次。”

  灵鸷黯然道：&1dquo;那是因为后来我被罚在鸾台静修思过。出关后再见，你已是垂暮之年。”

  &1dquo;你我前世是男是女？”灵鸷将&1dquo;疯话”说得有条有理，那人打量于他，挑眉问道。

  &1dquo;我并无前世，一贯如此。你前世也是男子&he11ip;&he11ip;若按照大执事所说，既然你三魂七魄不散，恐怕每一世轮回都不会改变。”

  那人哂笑，触痛了眉骨上的伤，&1dquo;嘶&he11ip;&he11ip;你好歹将故事编得动人一些。两个大男人的前世今生，又有什么味？我已守诺听你倾诉完毕，你若不杀我，我便要下山去了。”

  雪鸮在树上尖啸一声，盘旋着欲俯冲下去，却在灵鸷抬手后，又无奈地落在他手臂之上。

  灵鸷也不拦，起身对着那人的背影问了句：&1dquo;阿无儿，你为何会深夜到玄陇山来？”

  &1dquo;采药。”那人漫不经心回道：&1dquo;还有，别叫我阿无儿。”

  &1dquo;那你这一世叫什么名字？”

  &1dquo;&he11ip;&he11ip;谢臻。”

  &1dquo;就这样放他走了？”时雨恨恨看向谢臻的背影，&1dquo;一个凡人竟能不受法术控制，其中必有妖异！”

  灵鸷说：&1dquo;不止是你，我从前跟他比试，也须一招一式地来。”

  &1dquo;主人不觉得古怪？”

  &1dquo;那时我年纪尚幼，只觉得颇为有。白乌氏在小苍山下的结界一万八千年来也独独进来过他这一个凡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结界的存在，糊里糊涂地穿过了凉风坳。”

  &1dquo;凉风坳？”

  &1dquo;凉风坳乃小苍山入口，其上遍布雷云，最是令燎奴和闯入者惧怕。在阿无儿眼中却只是无人惊扰的放牛去处。”

  &1dquo;他说是来放牛的，主人便相信了吗？”时雨对这个谢臻全无好感。

  灵鸷笑笑，&1dquo;他那时不过五岁。我初见他时，他正心急火燎地找牛，一见到我就问，为什么他的牛死活不肯靠近山拗口，明明对面青草繁茂。”他说完，现时雨正盯着他的脸看，讶异道：&1dquo;有何不妥？”

  时雨摇头，不自在地将脸转向一侧。原来灵鸷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有个浅浅的窝儿，眉目因此柔和了许多，再兼之他重伤初愈，犹有三分病态，长也未束起，周身裹在宽大的紫金鹤氅之下，竟给人弱不胜衣的错觉。

  换了绒绒在场，定会直抒胸臆，大溢美之词。然而时雨说不出口，他心中狂跳，随之而生的并非欢畅喜悦，而是那种在过去的千年里早已熟悉之至的痛苦。一如他从前徘徊于血潭之畔，长久凝视着封印中的玄珠，放不下，毁不去，近在咫尺，终不可得。

  &1dquo;主人初见谢臻时几岁？”

  &1dquo;大约百岁左右吧。我那时看起来与你之前差不多大。说来好笑，他起初叫我姐姐，后来又改口叫我大哥哥。”

  时雨想的却是天道弄人，如果是自己与那时的灵鸷相遇又当如何。

  &1dquo;可惜时雨无缘得见那时的主人！”他惋叹道。

  灵鸷习惯了时雨话中有话，只当他绕着弯戏谑自己年幼，冷哼一声：&1dquo;即使见到，那时你也打不过我。”

  时雨无力地牵动唇角，为何轮到他头上时便只剩下打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