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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到圣安吉拉女中。是布里吉修女接的。&1dquo;我能帮什么忙？”修女和气地问。

  罗莎虚弱地笑了笑，&1dquo;你可以说：过来吧，罗莎，我给你一个小时，听你诉苦。”

  虽然在电话中，布里吉修女的笑声仍一样温暖。&1dquo;过来吧，亲爱的。我整个晚上都有空，我最喜欢听别人说话了。情况很糟吗？”

  &1dquo;是的。我想是奥莉芙杀的，没错。”

  &1dquo;那不怎么糟嘛。并不比你刚开始糟。我住在学校隔壁，叫唐纳加大厦，很简陋，不过住起来很舒服。尽快赶过来吧。我们一起吃晚餐。”

  罗莎欲言又止地问：&1dquo;你相信魔法这种事吗，布里吉修女？”

  &1dquo;我应该相信吗？”

  &1dquo;奥莉芙拿了一根针，刺入一个像我的偶人头部。”

  &1dquo;老天！”

  &1dquo;而我觉得头很痛。”

  &1dquo;我不觉得意外。如果我信任某人，结果却现信心幻灭了，我也会头痛。她真是太诡异了！或许她试图借此获得掌控权。就此而言，坐牢使人更堕落了。”她忧心地啧啧做声。&1dquo;真是诡异，我一直很欣赏奥莉芙的聪明才智。我等你过来，亲爱的。”

  罗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喀哒声，然后把话筒捧在胸口。感谢上帝，赐给我布里吉修女&he11ip;&he11ip;她用颤抖不已的双手将电话筒挂回去。噢，耶稣，耶稣，耶稣！感谢上帝，赐给我布里吉修女&he11ip;&he11ip;

  晚餐只是简单的汤、土司夹蛋、鲜水果和芝士，外加一瓶罗莎带来的酒。她们在餐厅里用餐，望着窗外绿意盎然的爬藤植物。罗莎花了两小时，才把她做的记和她查出的所有细节告诉布里吉修女。

  布里吉修女的脸颊比平日红润了许多，在罗莎说完后，她静坐着沉思了许久。她看出罗莎鼻青眼肿，但没有多问。&1dquo;你知道，亲爱的，”最后她终于开口，&1dquo;如果说有什么事让我觉得意外，那就是你会突然那么确定奥莉芙是凶手。我看不出来，她所说的话中，有哪一句足以推翻你原先的假设———认定她是无辜的。”她轻轻扬起眉毛望向罗莎。

  &1dquo;让我改变心意的是，她在谈起只有她知道的事情真相时，她脸上那种狡诈的神情，”罗莎身心俱疲地说，&1dquo;那种模样，看了就令人不舒服。”

  &1dquo;我所认识的奥莉芙一向是满脸狡诈。我倒希望她和我相处时，能像和你相处一样开诚布公，不过恐怕她总是把我当成她的道德监护人，那使她更难对我坦白。”她停顿了一下，&1dquo;你确信你不只是因为她对你的敌意而有此反应？别人如果喜欢我们，我们很容易就会相信他们的话，你前两次去会客，奥莉芙毫不掩饰地表达她对你的喜欢。”

  &1dquo;或许吧。”罗莎叹了口气，&1dquo;不过那只证明，我真的就像别人形容的那么天真。”她想起了黑尔所说的，大部分的罪犯通常都很和蔼可亲。

  &1dquo;我想，你或许可以算是天真，”布里吉修女也同意，&1dquo;所以，较为世俗的专家们都认为不值得深究的疑点，你还是不厌其烦地去追究真相。天真和其他的品德一样，自有它的作用。”

  &1dquo;如果天真会使人相信谎言，那就没什么作用了，一点作用也没有，”罗莎激动地说，&1dquo;我一直深信，她向我提起的堕胎是事实，也因为她撒这个谎，我才怀疑她就是凶手。如果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人，甚至是个强暴犯———”她耸耸肩，&1dquo;都会使这件案子的案情急转直下。这件案子如果不是他干的，也可能是他幕后主使的。她告诉我堕胎是个谎言时，使我完全推翻了这种可能性。”

  《女雕刻家》十一（5）

  布里吉修女凝视了她许久。&1dquo;可是，她说的哪一句话是谎言？是她说堕胎时在撒谎，还是今天否认曾堕胎时在撒谎？”

  &1dquo;不是今天，”罗莎笃定地说，&1dquo;她否认堕胎时说得毅然决然，承认堕胎时的口气却没有这么明确。”

  &1dquo;那就很难说了。别忘了，你第一次会客时，就很相信她所说的话。每个人，除了泽乐婷的母亲，都认为她不可能堕胎，所以在你潜意识里，已经排除了奥莉芙和男人生性行为的可能性。在她今天否认时，那使你立刻信以为真。”

  &1dquo;那是因为她今天说的听起来更合理。”

  布里吉修女笑了出来，&1dquo;她承认堕胎，其实听起来更合理，不过你现了太多疑点，所以才会接受她否认堕胎的说辞。她常说谎，这一点你也知道。重点是如何从她杜撰的谎言中理清真相。”

  &1dquo;可是，她何必说谎？”罗莎愤愤不平地说，&1dquo;那对她有什么好处？”

  &1dquo;只要我们能查明这一点，一切疑团都可迎刃而解了。她小时候借着说谎，塑造出一种假象，也借此保护她自己和琥珀，以免受到母亲的斥责。她很怕受到拒绝。毕竟，那也是我们大多数人说谎的原因。或许她也是因此而说谎。”

  &1dquo;不过她母亲和琥珀已经死了，”罗莎指出，&1dquo;而且她否认自己有情人，不就把她自己塑造出来的假象拆穿了吗？”

  布里吉修女啜了口酒，没有正面回答，&1dquo;当然，她也可能只是说气话。我想你应该也考虑过这一点。我忍不住要认为，她把你看成琥珀或吉宛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