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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一骂,钱老二喉咙一梗,上前两步握紧她的小手,圈在他的掌心,陪着笑脸:“宝贝儿,我这不是担心你和咱宝宝么?”
元素微微一震,这些话从蛮横跋扈的钱二爷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肉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不知何时他褪去了一贯的张扬,侧脸的轮廓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但,下巴处淡淡的青色胡渣让从来注重仪容的他显得有些憔悴。
这些天,他是过得不好?还是休息得不好?吃得不好?
下一秒,她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自己。
元素,你丫的又犯上贱了!他有权有势,身边美女如云,他会过得不好?
一直注意着她的钱傲当然没放过她这一瞬间的小眼神儿,面上一喜,邀宠般扯着嘴角痞笑:
“妞儿,你瞧我这邋遢样儿,没你在,还真就不行,你就当为了拯救濒危生灵,搬回家住吧?”
元素蹙眉,他是濒危生灵,世上就该没活人了。
他总说家,家这个字,何谓千斤之重?姘居的生活,姘居的地方,也能叫家吗?这个男人将家字说得如此理所当然,难道真不知道他俩之间,离家这个概念究竟有多远?
“钱傲,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怎么不明白?”嗓子有些哑,说完,她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永远没有结果的话题,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钱老二那个郁闷啊,一言不地将女人搂进怀里,俯下身就吻上了那两片他日思夜想的粉唇。
这个吻,急切中含着太多的柔情,还有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钱老二脑子里没有那些表达感情的词汇,只知道用这种最原始的表达方式,告诉她,他想她。
唇舌交缠,元素只微弱的挣扎了几秒,身子被男人挤压得动弹不得,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停止了动作,任他索取。
松了一口气,钱老二喘着粗气结束了这个吻,抱着他女人,胸膛起伏个不停,蹭了蹭她烫的小脸:“妞儿,你肚子里,是我钱老二的种,老子身体力行种上去的,你怎么能说没瓜葛?”
永远都是那种不要脸的口气,元素脸上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放手,你没听见那边的喧哗声吗?指定出事了!”
……
水碾巷。
这里闹哄成了一团,像几百只惊叫的鸟儿投入了树林一般,居民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人声鼎沸。
“一大早,就看到几台拆迁机械开这附近停着,就知道准没好事,后来听到机器的轰鸣声,我老公过来看时,这边儿底楼的前半部都掀掉了,哪知道整体倒塌了……”
“没伤到人吧?”
“应该没吧,少说也在这折腾了四十来分钟,在楼里的,谁不知道跑啊?傻等着压死自个儿?”
“唉,没天良的……黑暗啊……”
远远的见这情形,元素小跑了几步,视线所及,她家那幢破旧的筒子楼居然倒塌了,塌方的建筑物,压上了另一幢居民楼,歪歪斜斜地倾倒在地。
她愣了,然后惊叫了一声,嘶吼起来——
“妈,我妈还在里面!”
其它居民或许可以跑出来,但她妈妈腿脚不便,是指定跑不出来的,怎么办?怎么办?
一颗心在嗓子眼儿怦怦直跳,她手足无措地就要往前,被钱老二一把拉住,那房子多危险,残留的建筑体随时可能二次倒塌。
“妞儿,别急!”
眼眶红红的,到处都是不断涌动的人头,元素心急如焚,局势越来越乱,人群不知道受谁挑唆,开始往前挤压,有一些情绪不稳的居民已经开始嘶吼着要责任人出来说话。
钱傲拽着她的胳膊,就往人群外面拉,这一会要是来个踩踏事件,那可真不是说着玩的,可元素一心记挂着她妈妈,哪里肯依,不要命的拳打脚踢。
“都是你们这些王八蛋,仗势欺人,居然拆别人的房子……”
她一脸的泪水,湿漉漉的眼睛瞪得钱老二闹心死了,狠般抱起来就往外走,急吼吼地嚷嚷:“你不管自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管?”
被他这一吼,元素回过神来,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转念想到妈妈,又忍不住哽咽:
“我妈在里面,怎么办……”
“急也急不来,就算有事也得解决不是?傻不拉叽的,你是猪啊!”钱老二放软了语气,连骂带哄。
怕她乱跑,他只手禁锢着她在怀里,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说实话,出了这事儿,他比谁都急。
拆迁工作刚开始,他妈的房子被谁强拆了?
……
叮铃……
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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