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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部长斟酌了一下，默背三遍前几天刚读完的《如何跟老板说话》第一句&1dquo;对老板说话要诚挚简介、有理有据”，才缓缓地讲述：&1dquo;TL8的Jimmy，我们叫他小纪。”

  公司游戏测试部的游戏舱一共十五台，每台游戏舱内的游戏都有些微差别，现在正处于第一次测验阶段，类似于小范围内测，测试组边找漏dong，边票选出最符合大众审美的游戏，再进行更jīng细化的测试。

  &1dquo;每个游戏舱里的主角都有别名？”贺知打断了副部长，问他。

  纪卯之所以管自己叫纪卯，难道是Jimmy的音译？

  &1dquo;不全是，”副部长摇了摇头，&1dquo;其实这种Rpg游戏，人物xing格都很模板化，别的我们都叫Jimmy1，Jimmy2，只有TL8舱这位，我们叫他小纪。”

  贺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副部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才道：&1dquo;他有人味儿，我进TL8测试了两次，每次感觉都不一样。”

  &1dquo;怎么个不一样法？”贺知放下了手中的，身体前倾了些，问。

  &1dquo;小纪这个人物，非要说特别在哪里，我不太会形容，但是进入到TL8舱的游戏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我是一个游离在小纪世界外面的人，我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我，”副部长回忆，&1dquo;小纪xing格很凉薄，我和几个同事探讨过，我们在结局被枪击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但是人又不坏&he11ip;&he11ip;对了，他是程序部已经离职的小沈主设计的，小沈抠细节很厉害，之前两个游戏里评价好的人物，大多都是他设计的。”

  贺知拿钢在纸上写了个&1dquo;沈”字，又问副部长：&1dquo;就这么点特别的？”

  &1dquo;贺总您只玩儿过TL8的这个版本，可能感触不深，”副部长摇了摇头，&1dquo;他太有人味儿了，我玩儿这么多年游戏，第一次碰见这样的。

  &1dquo;贺总，您也知道，咱们这个游戏有防沉迷机制，隔离了一些用户和人物之间的互动感受，而且TheLastday是游戏舱附赠的游戏，设计的主要目的是给客户展示我们的游戏舱功能，游戏的技巧xing要求很低，大部分时间都在选择。

  &1dquo;再加上Rpg的游戏逻辑简单，为了照顾客户体验，游戏的对话是从数据库中抽取调用的，确保不会每次都相同。数据库是程序员私人制作，不过其他十四个舱的Jimmy回答我的东西都大同小异，除了小纪。

  &1dquo;小纪不爱说话，但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会觉得他真的像个人。所以我每次最后没通关成功，我也不成功的心服口服，您知道，我毕竟是个直男，还有家庭，让我追个男的——”

  &1dquo;好了，”贺知打断了他，在记录下来的小沈下面划了一条横线，下了逐客令，&1dquo;你出去吧。”

  副部长也觉得自己说太多了，马上住嘴，微微躬身走了出去。

  贺知等他关上门，打了内线给秘书，让他把程序部负责TL8游戏舱Jimmy程序设计部长叫上来，再去搞清楚TL8的程序备份在哪里，重找个游戏舱帮他装进去。

  挂下电话，他看着白纸上的&1dquo;小沈”两个字，又在边上写了个小纪。

  小纪。

  凉薄，人又不坏，你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你。这样一个纪卯，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贺知？

  贺知在小纪边上画了一个钩，秘书敲门进来了。

  &1dquo;贺先生，程序部部长和测试部部长关系很好，今天早上听说部长昏迷，就请假去看望他了，”秘书说完，看了贺知一眼，颇有些为难地说，&1dquo;TL8的程序备份应该是在离职的沈舜的电脑里，另外应该有几版刻录备份，但&he11ip;&he11ip;他的电脑无法开机，备份也找不到了。”

  贺知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就在秘书以为贺知要叫自己滚蛋的时候，贺知张嘴道：&1dquo;知道了，出去吧。”

  偌大办公室只剩贺知一个人了。

  贺知盯着眼前的纸，想起早上跟他讲偶像剧qíng节的那个人，又开始如坐针毡。

  他把钢放一边，看了看时间，近十一点了，又拿起通讯器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家里电话。

  果不其然，是工人接的，贺知问她：&1dquo;你还没走？”

  工人头一回接到贺知在这个时间往家里打的电话，也摸不清他的意图，就照实说刚做完清洁。

  &1dquo;让纪卯接电话。”贺知咳了一声，吩咐。

  &1dquo;纪卯&he11ip;&he11ip;是谁？”工人犹疑地问。

  贺知愣了愣，说：&1dquo;算了，你先回去。”

  工人看着放在一旁的拖把，云里雾里地挂了电话，将清洁工具收好，离开了贺知的房子。

  贺知沉住气，掐着表等了十分钟，才往家里打电话，这次总算是纪卯接了。

  贺知差点以为纪卯自己跑了，有些冲地问他：&1dquo;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