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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慧得知许玙出了车祸险些晕了过去,许尤山亦是一脸担忧,许冬时想要安慰二人,但养父母却半点儿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责问他为什么许玙会出这种事。
许冬时知道许玙对养父母的重要性,他们曾经历过丧子之痛,如果许玙出事对他们而言定然是致命打击,但他不愿再接受无端的指责,闻言道,“爸妈,你们还是等许玙醒来问问他为什么要开车撞傅驰吧。”
养父母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傅驰。
傅驰沉声道,“叔叔阿姨,我会保留起诉许玙的权利。”
何慧彻底跌坐了在椅子上,只无声流泪,再说不出一个字。
许玙的手术很顺利,许冬时紧绷的神经也松动些许,他看了眼凄哀的养父母,跟傅驰并肩离开。
许玙撞车后,傅驰第一时间上前查看,因此身上也染了些许玙的血,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心里也有些后悔说那些话刺激许玙,但不管如何都不是许玙肇事的缘由,他确实是要问责许玙的。
只是许冬时说到底姓许.....
许冬时察觉到傅驰的目光,一眼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低声说,“这件事是许玙做错,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傅驰与他在医院无人的走廊坐了下来,颔,两人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许冬时转眸看傅驰额头上擦伤的小口子,伸手拿指腹碰了碰,“疼吗?”
傅驰不会放过这个博同情的机会,故意嘶了声,“疼死了.....”
许冬时轻轻触摸着,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坍塌,变得柔软、温热。
傅驰握住许冬时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脸上,说,“你知道许玙的车子撞上来时我在想什么吗?”
许冬时静静地看着他。
“我在想,我才刚跟你在一起,要是真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吧,”傅驰挑了下眉,就像是小孩跟大人夸耀自己有多厉害,略带得意地说,“不过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赛车玩得可好了,许玙那点技巧根本就不够看的,他想跟我斗,没门.....”
傅驰的声音淹没在许冬时贴上来的吻里。
许冬时亲了一下,分开,微笑着问他,“还疼吗?”
傅驰气息一滞,他的鼻尖凑上去跟许冬时的抵在一起,小狗似的舔了下许冬时的唇,“疼就能亲你吗?”又带着点期盼问,“我好疼,哪哪都疼,可以申请亲久一点吗?”
许冬时因他这种耍赖的行为忍俊不禁,垂眸笑了笑,又把唇印了上去。
傅驰抱住他的腰,双臂不断地收紧,与许冬时严丝合缝地贴合。
他们在医院深夜无人的走廊处忘情的接吻,这一刻,忘却了纷杂的过往,只剩下对彼此最为纯粹的爱意与渴望,久久不舍分开。
—
许玙清醒后,许冬时去探望他。
病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如纸,像是被剥夺了生机,见到他眼里也再没有了那种癫狂的爱恨交织。
许冬时在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许玙这才有了反应,呵的笑一声,“我现在这个样子,哥也要防我?”
话里虽带轻蔑,但已然是外强中干。
许冬时道,“爸妈都很担心你。”
许玙将脸转向了窗边,不看许冬时,他接着说,“事到如今,我不想多劝你什么,但是爸妈为了你好几次上傅家道歉,幸而傅驰没出什么事,不然傅家不会撤诉,许玙,你如果还想要任性下去,没有人会阻止你,但最终受伤的只有最关心你的爸妈。”
许冬时已经很久没这么心平气和地跟许玙说过话,他缓缓地诉说着,“小时候我就很羡慕你,你是爸妈的亲生儿子,理所应当得到他们的爱,而我不过是一个养子,我没有资格跟你争什么。出了那几件事后我其实不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但我不愿意多想,我一再地告诫自己,你是我的弟弟,我应该让着你,不能埋怨你.....小玙,我曾经以为你是真心实意把我当哥哥的。”
病床上的青年依旧望着窗,他无法看清对方的神情。
“这几天爸妈一直找我,希望我能够劝傅驰不要起诉你,”许冬时顿了顿,“我跟他们说,你今日这么任性妄为跟他们多年来对你的溺爱脱不了干系,以前我不敢跟他们这么讲,但如果再不点明,我真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小玙,好自为之吧。”
许冬时站了起来,许玙忽而厉声道,“我没有错!”
他望着不知何时满眼泪水的许玙,不再多言,决绝地转身。
许玙还在固执地重复,“我没有错,我有什么错.....”
许冬时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是神情凄切的养父母。
何慧泪流满面,哽咽道,“冬时,我.....”
许冬时朝他们笑了笑,“爸妈,快进去看看小玙吧。”
他依旧感激养父母给予他第二次生命,但不再祈求他们的爱——这么多年,他终于释怀了。
许冬时阔步走出医院,傅驰站在阳光下,恣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时光逆流,璀璨晚霞里高傲又矜骄的少年和眼前的傅驰重叠在一起,永久地定格在了许冬时的世界里。
—
傅驰跟许冬时的约会多了起来。
只不过每次他跟许冬时见面总跟偷情似的,且许冬时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上,这让傅驰颇为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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