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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往那边走了！”

  杜若疯了般追过去，眼睛像落水的人，四处抓索人影，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她一直跑到路的尽头，没有他。

  她慌张回头：&1dquo;他人呢？”

  欢欢也急了：&1dquo;刚才都在的！”

  &1dquo;你为什么不把他拦下来？为什么不抓住他！都怪你！”杜若一下子坐在路边台阶上，大哭起来。

  何欢欢急坏了，慌忙摸她脑袋：&1dquo;你别哭呀。我去给你找啊，我去找！”

  冬夜，雪花飞舞，冷风如刀。

  杜若双手冰凉，不停拨打着那打不通的电话，&1dquo;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he11ip;&he11ip;”

  她听着那声音，哭得愈撕心裂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皱到一起，哭得弓下了腰，再也直不起身子。

  那个寒冷的冬夜，她终于把这几月的心酸痛苦都哭了出来。

  而树后，那黑色的消瘦的男孩身影停留着，最终，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深深的冬夜里。

  &he11ip;&he11ip;

  杜若变得更安静了。

  她越来越长时间地待在图书馆，每天早出晚归，宿舍人还没起，她便出门；夜里大家都洗漱了，她才回来。

  只等着期末考了回老家。寒假不打算留校了。学校里到处是他的影子，到处是prime的过往，她快窒息而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多星期。

  一天早晨她在图书馆看书，收到万子昂的短信：&1dquo;刚听梁老师说，景明今天出国。”

  杜若顿时怔在原地。

  一月的北京，万物凋敝。

  车窗外，机场高路旁一片灰败，树枝光秃秃的，映着苍茫的雾霾天。

  景明靠在车后座上，窗外灰白的天光映在他黑色的眼睛里，死潭一般，不起涟漪。

  或许有一瞬，想起去年除夕的许愿。

  不过一年，他什么都没有了。

  而除夕夜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he11ip;&he11ip;

  恨他自己，太年轻。

  什么都守不住，什么都保护不了。

  明伊轻轻握紧他的手，他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到达机场，停在出层。

  景远山和明伊下了车，陈司机拎下行李，给景明拉开车门。

  景明一动不动。

  明伊：&1dquo;景明，下车了。”

  他又坐了好几秒，才下车来。景远山拉上行李，朝机场里走。

  景明跟着走一两步，陡然停下，脸色一瞬变得极其难看，胸膛也剧烈起伏。他抬头看父母一眼，突然转身大步走向轿车，可才走开两步，又返回朝机场走。

  如此往复，来来回回，仿佛两头有什么东西撕扯着他。

  少年如同被困，进退不得，痛苦焦灼。他眼睛已红透，嘴唇不住颤抖，用力抓头，牙齿里溢出一丝痛苦的呜咽。

  明伊立即上前：&1dquo;景明啊——”

  突然，那一米八六的大男孩一下子蹲下去，抱住脑袋大哭起来。

  机场门口，人来车往，他不管不顾了，埋着头呜呜痛哭，单薄消瘦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着，像个受尽了心酸委屈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