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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洺洺原来真的才十八。

  妖怪的十八岁，虽然说是十八岁，但也还很小吧，小得像一枚刚刚冒头的叶。

  而他已经进入了人类的壮年。

  很快，对郁洺也许来说只是一眨眼，他就会变得衰老。

  他也许只是郁洺生命里的过客，而非归宿。

  只是此刻的郁洺，也许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但这话太扫兴了，他虽然心里想了许多，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轻轻吻了吻郁洺的额心。

  .

  然而许久以后，郁洺拐弯抹角地跟姜昼介绍了一下妖怪与人类的生死契。

  那时候他的考核期都只剩下一个月了，马上就是个正式毕业的小猫咪了。

  某一天，姜昼正在家里分析资料，郁洺在地上打游戏，顺便跟他的同学们扯淡。

  日光融融，又到了一个初春。

  姜昼突然听见郁洺叫他。

  &1dquo;姜昼。”

  &1dquo;嗯?”

  姜昼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在电脑上打下一行字才回过头去，正撞上郁洺清透干净的眼睛，在日光里分外明亮。

  &1dquo;怎么了?”他问郁洺，&1dquo;是饿了么?”

  每天下午，都是郁洺的下午茶时间。

  郁洺摇了摇头，故意装不高兴打了个滚，&1dquo;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

  姜昼一听，就知道他的小猫咪是在撒娇。

  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干脆放下来，走到地毯旁边，把郁洺捞进了怀里。

  &1dquo;那是想做什么?”

  郁洺坐在姜昼的膝头，仔仔细细瞧了瞧自己英俊的男朋友。

  他跟姜昼讲了妖怪与人类的结合方式。

  然后他轻声问，&1dquo;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他问得十分莽撞直白。

  就像他决定跟姜昼坦白的那个夜晚。

  他跟姜昼已经走过了快一年，从小乖的时候开始。

  最近他经常在想这件事，也动不动就跑去妖怪论坛匿名提问，为了人妖是否能幸福争得面红耳赤。

  可最终，他还是想要问问姜昼。

  他揪着姜昼的衬衫扣子，说道，&1dquo;妖怪跟人类是可以结婚的，我也可以把我的寿命分给你，虽然有点难，但我会努力的。”

  &1dquo;但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艰难，你会变得更像一个妖怪，而不是人类，会融入我的生活。”

  郁洺在这一刻像是长大了许多，他伸手搂住姜昼，&1dquo;但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在这未来几十年，不，上百年里，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