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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尔没有心理准备，他像困兽般露出牙齿。&1dquo;我一直在等你们。”他慢条斯理地说。他搂了搂身后的罗莎让她安心，然后准备奋力一搏。

  总共有四个戴着滑雪面罩的彪形壮汉。他们也不说话，一冲进来就拿起球棒，把黑尔当成活靶般死命敲打。一切生得那么突然，罗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情地挥棒，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待她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是想上前去抢球棒，不过两星期前才挨了鲁伯特一顿揍，她决定以智取胜。她颤抖着手打开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根三寸长的大头针，朝离她最近的一个彪形大汉的屁股刺过去。整根大头针刺了进去，只剩顶端的装饰碎玉，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瘫倒了，手指松开，球棒也掉落在地。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

  她得意地拾起球棒，朝那人的下身挥打过去，使那人跌坐在地上，痛得呼天抢地。

  &1dquo;我打倒一个了，黑尔，”她喘着气，&1dquo;我抢到一支球棒了。”

  &1dquo;那就快打啊，天啊。”他大吼着，被一顿乱棒打得倒了下来。

  &1dquo;我的天！”打腿，她想着，她跪下来朝离她最近的腿挥棒，她已经打中那人一棍，正得意地准备再打一棍时，现头已经被揪住，整个人也被提了起来，痛得她泪流满面。

  这时黑尔仍抱着头躺在地上，他隐约觉得棍棒打在他身上的频率减少了，同时耳中也传来了尖叫声，他不由得想到是罗莎。他义愤填膺，潜力也被激了，一跃而起，把气全泄在离他最近的那人身上，像部大卡车般把那人撞得四脚朝天，然后他拿起火炉上的锅子，把正要煎鱼的滚烫的油朝那人的头淋下去。

  然后他转过身，应付第四个人，他先一手挡开一棍，然后用那个平底锅朝那人的脸上敲过去。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还没躺下就已经昏倒了。

  黑尔筋疲力竭地转头寻找罗莎。他仍然晕头转向，她的尖叫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找了一会儿才看到她。他甩甩头，让神智清醒些，然后望向门口。他立刻现她被最后一个人勒住脖子，正在死命地挣扎。她的双眼紧闭着，头不断地晃动着想挣脱。&1dquo;如果你敢动，”最后的一个人喘着气告诉黑尔，&1dquo;我就捏断她的脖子。”

  黑尔怒不可遏，一股怒气如火山爆般从脑中喷涌而出。他不假思索，低下头奋力冲了过去。

  《女雕刻家》十五（1）

  罗莎意识恍惚，似幻似醒。她知道自己置身于一个房间里，但又觉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房内的动静，声音很朦胧。她隐约记得，喉咙被人掐住。然后呢？她记不清了。她想，随后便是一片祥和。

  黑尔的脸凑了过来。&1dquo;你还好吧？”他问着，声音好遥远。

  &1dquo;很好。”她快乐地低声说着。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1dquo;那才是我的好女孩。”他告诉她，他的声音有点模糊。&1dquo;来吧。站起来。我需要你帮忙。”

  她瞪了他一眼。&1dquo;我马上起来。”她说着，设法维持尊严。

  他把她拉了起来。&1dquo;好了，”他坚定地说，&1dquo;要是不快一点，又要吃亏了。”他在她手中塞了一根球棒。&1dquo;我要把他们绑起来，不过你必须替我看着他们，免得有人醒来偷袭我。”他望着她仍迷迷糊糊的眼睛。&1dquo;来吧，罗莎，”他抓住她的肩头，奋力地猛摇，&1dquo;清醒一点，打起精神。”

  她深吸了一口气。&1dquo;你真浑蛋，难道你就没想到，我刚刚劫后余生？”

  &1dquo;你昏了过去，”他的语气冷漠，不过眼睛闪烁着神采。&1dquo;谁动就打谁。”他告诉她，&1dquo;在水龙头下冲水的那个就算了，他已经够痛苦了。”

  这时声音才开始如潮水般涌现，她也回到了现实。她听到了呻吟声和水流声。有个人把头伸在水龙头下。她用眼角余光瞄到有人在动，于是立刻挥棒，结果不偏不倚把那根大头针全部敲进那人的屁股里。他的哀嚎声听起来惊心动魄。

  &1dquo;噢，天啊，”她大叫，&1dquo;我下手太狠了。”她急得快哭出来。

  黑尔已把刚才想扭断她脖子的那个杀手绑好，那人早已被他一头撞得不省人事。然后他再去捆绑另一个被他打昏的杀手，熟练地把那人的手腕和足踝五花大绑。&1dquo;他在鬼叫个什么劲啊？”他边问着，边把手边的人绑在桌子上。

  &1dquo;他的屁股里有一根大头针。”罗莎说着，牙齿不断地打战。

  黑尔小心地靠近那个人。&1dquo;什么样的大头针？”

  &1dquo;我母亲用来固定帽子的大头针。”她结结巴巴地说，&1dquo;我快吐了。”

  他看见了留在那人牛仔裤上的装饰针头，不禁萌生一丝同情。他先把那人的手脚也捆绑起来，和另一个人一起绑在桌上。然后他把那根针拔了出来。&1dquo;你这王八蛋。”他低语着，把针别在自己的胸前。

  &1dquo;我觉得头晕。”罗莎说。

  &1dquo;那就坐下来吧。”他拉了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然后到门口把后门拉开。&1dquo;滚出去，”他朝那个在冲水的人大吼，&1dquo;快点自己去医院就诊。如果你的朋友还讲道义，就不会透露你的姓名。如果他们不讲道义———”他耸耸肩，&1dquo;你有半小时的时间，可以在警方全面围捕你之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