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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酒会上谈论的话题很诡异。
双方都不信任彼此,加上在菲茨杰拉德看来法国人那无所谓的体面和矜持,酒会上谈论的大多只是些在外围打转的客套话而已。
说到后面,福楼拜甚至酒兴上头——他自持医生身份,其实根本没有喝酒,而大谈特谈有关‘脑科手术’与‘骨科手术’的在场无一人感兴趣的知识。
除了和他一道前来的波德莱尔听得津津有味之外。
“我曾经也是与骨头相关的手术起家的。”
学者模样的人有点兴奋地压了压蓬卷的头发。
“当时我还没有行医资格证,对方只是区区一位乡下的富农,却信任我,送了请我治病的条子来,于是我风雨兼程,衣冠带雪地赶去,为他医治了腿伤。”
福楼拜:“现在想一想,当时的我没有助手,手术才能也很不合格,就这么满载兴奋地去了,真是有点傻。”
在一旁噙笑喝酒的波德莱尔淡淡微笑道:“说不定正是您的这股傻气,令您的妻子,当时的包法利女士对您芳心暗许,才会与您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闻言,刚刚滔滔不绝,浑然不顾组合成员脸上一览无遗的无聊之人,突然顿住话口,抿起嘴角,有点羞赧地蹭了蹭鼻子,“或许……”
他不赧意地看向了另一边:“或许……是这样吧。”
“……”
这人怎么回事?她被迫在这逗留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听什么爱情故事的。
碍于面子,被迫听了几十分钟脑壳手术操作细节的米切尔将手中的香槟杯重重放下。
身后的霍桑叫住她:“你去哪。”
“与你何干。”米切尔瞥了他一眼。
“这是Guild的客人。”霍桑道。
米切尔收回眼:“菲茨杰拉德大人已经先行离去了,是留是走都是我自己的自由。”
她转身离开。
而身后,那个从酒席开场时就关注她的‘法官员’片刻后也放下酒杯。
他向旁边的马克微笑:“我暂时离开一阵。”
“是吗?”马克全程没听福楼拜在说什么,嘴里还塞着两只面包,“那你去呗。”
波德莱尔稍一颔首后转身离去。
在宴会厅的走廊内,波德莱尔叫住了米切尔:“米切尔小姐。”
听到波德莱尔开口‘暂离一阵’后,米切尔就抱臂等在了走廊窗子的前方。
此时,她看着窗外的波涛海面,淡淡道:“有事?”
波德莱尔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我和你很熟吗?”米切尔蹙眉道:“不要这么笑。”
波德莱尔:……不愧是没有司汤达他们的颜值。
“是的,我此次前来,是想和米切尔小姐进行私下的接洽。”
“接洽什么?”米切尔不耐烦道,饶是如此,动作依旧优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是Guild的客人,我是Guild的成员,不得不出席,仅此而已。”
面对她恶劣的态度,波德莱尔却没有剧烈的反应,饶是微笑道:“很遗憾,给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愧是法国N9层级的秘密官员,轻易不会把喜怒和目的挂在脸上。
看着对方脸上毫无瑕疵的微笑,米切尔在心中暗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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