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五十三章 得鱼望筌(第1页)

望天阙,千里冰封难逾越。难逾越,鹤唳九皋,冰碴如铁。风雪初霁走晨月,雄鸡高唱金顶雪。金顶雪,七彩流光,朝霞如血……

漫天大雪下了一夜,俟到朝食,河清海晏,珠宫贝阙也渐渐露出了灿灿的金顶来。王莽与孔光在承明庐内围炉小酌,待酒足饭饱,便透过寒窗往外瞧看,窗外茫茫水天一色,白得耀眼,宫女内侍们手持帚铲,若蚂蚱搬家,吃饭工夫,便清出几条灰色的主道来。

二人穿宣室到前殿东厢,见车骑大将军王舜与右将军甄丰早已到场,就寒暄而坐。几人于案台批阅奏表之时,顺便谈起了太后临朝称制之题。王舜叹道:“前日趋承明拜谒之时,对前朝政事,太皇太后是多有微词。言她春秋已高,又百废待举,大汉离了她这老妪,难道还要塌天了不成云云。”

孔光也随之搁下笔来,斟茶几卮各置案头,道:“四辅三公各行其事,能不惊扰尽不惊扰。杖国之人,宵旰忧勤,难以安享儿孙之福,想来殊实不易哇!”甄丰听了颔首道:“太后确是年事已高,其间除了大朝常朝,不宜再亲省庶政诸事。依下臣看,太傅若是当朝秉政,太皇太后临朝听治,一堂和气,适称众意呀!”

王莽一听这话便惨淡一笑,又哑声回怼道:“适称君意倒还不假,这是置我往炉上烤哇!适才太后还传下懿旨,嘱咐说太傅生于元康元年,虚岁已是六十有六。身为太傅行宿宫中,冷暖无着,命公今日便撤离省中,回府应事呢!”

孔光疾又斟茶一卮,呵笑着亲奉到王莽案前,复向主位空揖一礼,道:“承蒙我主天下母怜佑,粪土臣光方能谢庭兰玉,君子如桉呢!”转而又向王莽揖道:“巨君正值春秋鼎盛、德泽有加之时,自当堪负大任,能者多劳了。有贤德公在朝独当一面,内外秉政,集大德大功大冶于一身,怎不堪称当世周公?”几人应喏,呵笑一堂。

这时有谒者进殿禀报,言讲有益州刺史朱辅回京述职,现在正谒拜金殿,俯伏省閤。孔光令谒者宣召引进,顺带说于同僚道:“我于丞相任上便已熟知刺史朱辅,此人好立功名,为人慷慨,有雄才大略。朱辅在益州经营多年,宣扬汉德,远夷畏服。自汶山以西,皆是前人不及的未王化之地,刺史朱辅奔走招怀,白狼、槃木、唐菆等等百余小国,户百三十余万,人口六百万众,皆举种奉贡自称臣仆。益州朱辅,不愧边事能吏也。”

待朱辅奉宣进入殿内,忙擎举文简揖礼陛前。有黄门上前捧过文简,王莽便请刺史坐于身边,又见他在席榻上瑟瑟发抖,就令身边那内侍们去拨旺炭火,又将熏炉抬置到了他的跟前,方双手敬茶问候道:“刺史虽身处蛮荒之地,山高林密,却屡抚四夷,功勋不绝,实为各州之率表,治世之能臣哇!”

朱辅亲得大司马赞颂,不敢说满身傲娇,霎那间浑身燠暖却是真的。于是朱辅两眼放光,拱手一揖铿锵道:“明公谬赞!悉知君侯声名远赫,哪知竟远播至九真以南,南海之滨的林邑异域,陆路上万,海行三千,空前绝后,穷绝史书哇!”王莽一听便抚髭笑道:“刺史这是哪里话来,马屁能拍到蹄子上?”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朱辅却一脸认真道:“明公谬矣!下官赴京不远万里,岂敢荒诞不经撂下诳语?这是月前有部族使节来益州官寺,几经重译方才得知,此乃南蛮极地的古老部落,名越裳氏,虽道路绝远,风俗殊隔,然而听闻我大汉有贤德公盛名,怀柔天下,比肩周公,特来咸服盼归来朝呢……”

甄丰不由俯首嘀咕:“一方蛮夷万里之距,也知我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孔光听罢捋须笑道:“黄毛小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尚书大传》早有记载,我交趾以南,有越裳氏。正逢周公居摄六年,制礼作乐,天下祥和。越裳氏以多重译语而献白雉,曰:道路悠远,音使不通,故重重翻译而朝成王,以归周公。周公答道:德不加焉,则君子不飨其质;政不施焉,则君子不臣其人,我何以获此赐也?来使又道:吾受命我国之黄耈,说意者中国有圣人乎?有则盍往朝之。周公便归功于王,称先王之神致,白雉一只宜荐于宗庙。”

王莽起身与刺史朱辅亲斟茶水,又坐下俯身蔼问道:“那持节使者现在何处?”朱辅忙答:“因路途遥远,人疲马乏,使臣便托我报知朝廷,但有圣人在朝辅政,越裳氏伯便亲奉舆帛于大朝贡奉。”王莽听罢随口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行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哪里会有什么圣人……”

王莽折身与孔光、王舜及甄丰几人商议,待众口一词,便又嘱咐朱辅道:“仨月之期,事不宜迟,我着车骑大将军王舜、奉车都尉甄邯二人,明日一早与你同去。甄邯护使者归国复命,王舜亲点羽林两千,护越裳氏伯于益州觐京。一路坎坷,还望珍重!”王舜、朱辅遂揖别而去。

寒日薄冰,利锥悬檐。箕子坐上便辇赴天禄阁上学,只因驰道凝冻,风雪湿滑,便由侍中甄寻前引,绕金马紫房上了复道,一路向西北逶迤而去。但见廊外假山似削,怪石嶙峋,一带清流,自绝壁断崖泻于面前,冰凌有声,阴风阵阵。过了涧口,豁然开朗,远远瞧见那飞楼插空,雕甍绣槛。俯而视之,则竹林倾雪,兽面衔吐,白果树杪,凌空穿云……

步辇在阁西紫房停滞下来,箕子由侍中甄寻兜胯抱下,脚一落地,就扔给甄寻一狐白裘,露出了内里清素儒雅的直裾青袍来。箕子笑着揖别而去,留下了甄寻等人俯首恭送,直到那纶巾垂后的两条丝带飘逸于无形……

();()  箕子趋入天禄阁内,在这最没尊严的地方,与诸多博士相揖一礼,又举手加额拜过孔圣,便急急沿内廊一路小跑,直直看到有抱厦上悬“芸馆”匾额,便是学堂了。学堂门口有立柱楹联:家余风月四时乐,大羹有味是读书。箕子侧身兢兢入内,见学堂前置有十数降香黄檀的木雕阁扇,对面的暖阁,就是杏坛的讲堂。

孰料箕子刚一露头,就被讲郎扬雄瞅见,只见箕子牙关一咬,疾垂首入内俯身揖礼,起罢又举手齐眉道:“学生来迟,请夫子责罚!”扬雄背手而立问:“所为何事?”箕子遂垂眉嗫嚅道:“只因驰道冰雪路滑,便上复道西绕椒房诸个后宫,耽误了时辰。怵然为戒,视为止……”扬雄听罢扬袂斥道:“引以为戒,罚立半日,你且先过去站着!”

见箕子罚站在案几跟前,王临与刘棻尤幸灾乐祸,二人个个心中敞亮,不来晨读已属逃课,若是搁在自已身上,手掌心非打出个气肚儿蛤蟆不可。扬雄将简书丢箕子桌案,又蹀躞来去结巴道:“适才有省……省内传旨下来,今日暂……停兵书略,特意下发密……密诏《手敕太子文》摹本。此为太……太祖高皇帝临终之遗训,今现身说法,训诫太……太子为学之重,学为致用,方可平……治天下哇!”

扬雄见三人都抻展书简,屏息以待,便又谆谆嘱咐道:“接上续,先跟读。”箕子三人忙应声称喏,“尧舜不以天下与子而与他人,此非为不惜天下,但子不中立耳。人有好牛马尚惜,况天下耶?吾以尔是元子,早有立意,群臣咸称汝友四皓,吾所不能致,而为汝来,为可任大事也。今定汝为嗣……”

待跟读完毕,扬雄又特意交待学子道:“高皇帝敕文言……言简意赅,朗朗上口,个中之意不懂便问,今日务必熟……熟知其意,倒背如流。熟后可与夫子试背,大司马午后要亲……亲临芸馆,诸生可要努力了。”扬雄说罢拂袖而去,身后骤然响起了一片悠扬顿挫的朗朗声。

只因前有晨读预习,箕子早已烂熟于心,见夫子走后有段时间,便把目光睨向了身后。后面拐角处放置有一张花梨的大案,案上垒着尺余的简牍,侧边卧有两枕笔搁,数方宝砚,青瓷笔筒内毛笔如林。箕子就试试摸摸趋了过去,见案后左墙上挂有一方锦缎的墨宝,乃是汉赋鼻祖司马相如的小楷真迹,其上云: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免于无形;祸因多藏于急微,而发于人之所忽。

大案后边的紫檀架上,放着一尊白里透粉、圆肚三足的龙山陶鼎,右边精雕的漆架上,还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两个紫铜的铃铛。见这铃铛晶如眼珠,箕子蓦地突发奇想,想后又捂嘴忒忒地笑出声来。

王临二人早按捺不住,就气乎乎地扑来吼他:“不好好读书,又鼓捣什么刁点子呢,就看不惯你这大户的样!”箕子遂仰脸笑对王临道:“堆雪狮不?”王临脑子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还想让我俩做垫背?不成,光挨板子!”箕子便撇嘴揶揄道:“咳咳咳,不中用,这么大的驴个子还怕夫子?”刘棻插话泣笑道:“您肯定不怕。”“我也怕。”箕子掩口偷笑道:“我怕他一急就结巴,一结巴,大伙都急着替他结巴……”

箕子与王临二人正说得起劲,闪眼见对面隔窗上有人影一晃,疾抽身从他两人身下溜过,便立于桌前背起书来。王临与刘棻躲避不及,叫夫子扬雄逮了个正着。扬雄遂拎起两人耳朵薅站桌前,又劈头盖脸呵斥道:“天家尚且知……知道用功,你等不学……也罢,还要闹腾,全都罚站!不可理喻……”

扬雄斥罢便跽坐案后,大气粗喘,一声不吭,就这样坚持到了晌午哺食。饭后气倒消了大半,就上三楼查阅典籍。王临尾随见上了悬梯,便回过头来蹑手蹑脚嚷嚷道:“上去了上去了!这老夫子屁股沉,无有半日下不来的。”转而又向箕子提道:“听说有人要堆雪狮,有种就去堆呀,堆呀?”箕中便瞥他一眼撺掇道:“有种你先把铃铛取来,做雪狮眼睛可美气了。”

一句话说得王临憋气不吭。这铃铛,老夫子天天拨浪得锃亮,一时不见急得慌,又结巴起来可怎么行?好在扬雄不打人,可还有刘歆那老丈人呢!老丈人是面善心狠,打戒尺从来不分轻重,上次刘棻也尝试过,手心肿得成虚糕了,明滴溜溜儿的,就像蒸馍快熟时大圆气那会儿……

箕子见他有些服软儿,便在一旁说开了:“不是能么不是能么?连一对儿铃铛都不敢弄,还充什么半吊子?真不中用!”

箕子这话就有点重了。王临本就是麦秸火脾气,一听连半吊子五铢都称不上,“嗵”地一声把简书往案上一板,眼里冒出来一对血铃铛道:“你中用,敢跟我到池塘里走一趟么?我到哪儿你也到哪儿,敢么?”箕子这下不吱声了,谁敢吱声哇!王临还会鸭鸭儿凫,他连踩水都不会。

箕子就把乌溜溜的目光放到了窗外,西首那六层雪檐的石渠阁上,金光灿灿,高耸入云。两阁之间曲径通幽,虽有塘畔的蓼花苇叶、及池内的翠荇香菱早已作古,背有修竹及芭蕉参差其间,廊西有冬青遥相呼应,雪被下那青翠欲滴的希望之春犹丹青点晴,更添妙境。

箕子不由嘬着拇指,又意味深长地说开了:“拜师那会儿,我把两颗掉了的门牙种在竹林里,最后你猜怎么了?生出来一窝竹笋……嘿嘿嘿,可笑吧?”那二人笑得肚子都疼了,王临便抢着嚷嚷道:“我前天在塘沿儿种了几颗鸟蛋,最后你猜呢?端出来一窝老——母——鸡!”

“胡说!”箕子便有些生气了,又抖了抖案上的文简,嗫嚅道:“你胡编啥哩?”“你不也是胡编的么?”“我不是。”箕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又得意地摇摇头,道:“是甄寻那小子偷偷埋下的竹笋。你看,是这样的……”

();()  日头从西窗透过光来,又加上火墙与地龙的热气,几人额角便滋滋沁出了一泡泡汗来,懒洋洋的都不想动弹。刘棻见二人都鼓着腮帮似在斗气,就伸手拍了拍两人肩头打了个圆场,道:“这炭火烧大了,热得不行,要不咱去塘边堆雪去?再不玩就去球了。”说得也是,这建议不赖。于是三人弓着虾背,小心翼翼地沿着西隔的后闼,一阶一阶下了阁楼。

天禄阁台西是直接通往悬空复道的。复道下的沿廊蜿蜒向西一路漫行,不到百米,见廊北有几所小小的退步,南面却是一派竹海,间有一条窄窄的甬路,拐七磨八可达塘池。空气着实清新得不行,周遭景色缭乱人眼。此间伫于竹林听雪,倾听凝雪与竹的窃窃私语,舒服得不要不要的。高层的雪絮滑坠而下,又掉落在轻薄的竹叶之上,发生“扑挞扑挞”的绵响。时而还会“咔嚓”一声,传来竹枝被大雪压断的声音,像是冬雪邀来的惊雷,极易物折人脆一般。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池塘边上。冬日的池塘像死鱼的眼,浑浊的冰面上敷着一层薄薄的坚雪,搭脚上去并不滑溜。王临见小主二人正张臂沉醉,便折身猛摇腿粗的竹身,这下好了,沉甸甸的雪团遂倾斜而下,直敷了二人一头一身。箕子疾从雪窝里跳出,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道:“你有种!敢从冰面上溜过去么,你到哪儿我也到哪儿,敢么?”

王临一听便来了兴趣,二话没说便搭脚上去,又窜起身子轧了又轧,见这冰层坚如磐铁,便放心地回眸一笑溜了出去。刘棻一看也不示弱,紧随着王临就滑至湖中。王临回头见箕子挠腮不动,便狡黠一笑招手道:“来呀来呀,你不很拽么?”箕子便试着滑行几步,低头见滑过的冰面清晰透明,似有鱼儿来回游动,便向他二人招手道:“快来快来,底下有鱼。”

王临笑着滑翔而来,得意洋洋地指手画脚道:“没出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在新都没少冬捕,记得老大王宇常常带我去新野白河,用斧头砍开一方冰窟,不一会儿便有鱼儿蹦跳出来,捡都捡不完呢!”箕子听了,小头摇得像拨浪鼓样,又鄙视一眼对刘棻道:“不信。刘棻你也不信,是吧?”王临见刘棻也摇头不信,就大吼一声:“拿石头来!”说罢上岸便寻石块,然找到一块却冻得太死,拿不上来,便撅起屁股朝退步跑去。

待王临于甬道那边急急跑来,双手果真抱了一块尖牙的磐石。又在冰面寻一薄处,便吭吭哧哧地砸起冰来,边砸边给二人喷道:“冬捕可要找好窝子,冰薄水深是再好不过。记得有年拾鱼太多,母亲便用猪油炸了,还亲手送与难民了呢!”

提起母亲,箕子两眼便泛起了泪花。记得小时候吃宫筵鲙鱼,母亲常常把大刺一根根剔出,再于嘴里反复轻嚼离出小刺,方亲口塞入自己口中。母亲嚼出的鱼肉细嫩光鲜,清香不腻,京城佳肴皆无法比拟……

王临拼尽了吃奶之力,终是砸出了一方清泉。只见内里热气腾腾,犹如云蒸泉涌一般,时有轻雾缭绕而出,似是砸开了龙宫之门。王临二人正兴奋之余,睨见箕子眸珠盈泪,两眼通红,不由心中乱了阵脚,疾丢下石块倾前问:“陛下想念母亲了么?”箕子一听有人询问,泪水便再也把持不住,“噗嗒嗒”成溜涌了出来。又闪见刘棻二人也跟着难过,便撇嘴憋住哭泣道:“真的,想念母亲了……”

王临见小皇帝伤心落泪,再也无心前去探鱼,便围拢过来蹲身抚慰道:“哭什么,别忘了还有我兄长呢!我兄长与你舅舅特熟,回头我便央求与他,要他抽空与中山传信过去,着王母来京看望你吧!”箕子一听有了希望,便揉眵抹泪嘟囔道:“靠谱吗?”“靠谱靠谱,这事你包我身上。”箕子半信半疑地低下头来,小声嗫嚅道:“那就多谢了……”王临赶忙摇首道:“大恩不言谢,结草衔环,不足为报。”刘棻听了捂嘴偷笑,道:“好像说翻了。”王临一拍胸脯道:“不翻,就是这个理儿。”

“快看快看,蹦出个鱼儿,还是个花鲢哩!”王临听刘棻一声怪叫,便折身扑去,待双手抠住了鱼的腮帮,遂亲手交与箕子道:“你且捉好,别叫跑了。”又回头捋袖挠痒道:“大母待你不好么?”“谁说的,大母待我可好可好了。”王临嘴痒又追问了一句:“那大母与母后谁最亲?”这下难倒箕子了,他翻了翻白眼儿思忖道:“一样吧,都亲得要死!只是我四岁眼疾时,母后向太医偷偷问道,能不能摘了她的眼珠,替我补上……”

于是三人都落了泪,泪流无声,相对无语。直到冰窟窿里又蹦出个草鱼来,刘棻便疾身扑了上去,滑走,又扑,又滑,又扑……草鱼终是逮住了,可袍子上却弄得污渍一片,黏唧唧的。

王临见了哈哈大笑,道:“看你那鳖形,我老丈人捶你都不亏。”扭头见冰窟窿里大鱼乱窜,许是个个太过鲜肥,干窜就是跳不上来。王临一看又慌又急,就赶紧跑来双手去捧,不料只听“咔嚓”一声,冰破人没,就像下了个水饺子,连个回响都没有……

箕子与刘棻不敢多想,疾扯起嗓子大声呼救,谁知刚刚叫了两声,冰窟窿里便露出个头来。那绝望的眼圈儿早已青紫,只有盲目地四肢乱弹,想拚命跳出这幽冥的冰窟。哪知一跳一咔嚓,一跳一咔嚓……末了,却硬生生地辗出一条水路来……

热门小说推荐
四合院:离谱!我竟然有无限肉吃

四合院:离谱!我竟然有无限肉吃

简介关于四合院离谱!我竟然有无限肉吃(四合院系统日常风小戾气年代感历史明家)戾气小,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当然该有的算计还会有,风格轻松愉快。重生为何雨柱,自带妹妹把小当顶替了,那就收养小当,从内部瓦解吸血鬼之家。吸血鬼婆媳吸不到何雨柱的血了?问题不大,我们吸易中海的啊!易中海表示没问题,我离婚!房子,票子都是你们的。许大茂丢鸡,关我何雨柱啥事?你去找秦淮茹啊!聋老太太深藏不露,出手就是一根小黄鱼?二大爷一心相当领导,可他浑浑噩噩的,如何当的起?开局带个只会吐槽,作用不大的菜鸡养殖场系统,妈妈,我终于实现了吃肉自由~贴合原着人物性格,剧情合理不突兀,有年代感。前期四合院人和事,后期事业展,大国崛起。...

舔狗九尾?不,那是情怀

舔狗九尾?不,那是情怀

简介关于舔狗九尾?不,那是情怀我的老天爷呀,我上辈子也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吧,怎么我的手,成爪子了,而且指甲还老长了挣扎了好一会,张定宇不得不认命自己穿越了,而且,自己成为了九尾妖狐九尾妖狐,是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橙色狐狸,在九大尾兽中实力排名第一位。强,是肯定强大的。但是,就算九尾再强,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九尾也是兽,不是人。不是人啊。怎么办?难道,我要在漩涡玖辛奈的肚子里待一辈子?张定宇意外穿越火影世界,成为了强大的九尾妖狐,可是,最终,他能实现,从兽变成人的愿望吗?...

从被沙奈朵捡到开始的宝可梦世界

从被沙奈朵捡到开始的宝可梦世界

简介关于从被沙奈朵捡到开始的宝可梦世界白枫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多年,一天不小心撞到了脑袋,突然记起了前世的记忆,思维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这时一只沙奈朵走了过来说道宝贝,妈妈回来了。等等为什么我的妈妈会是一只沙奈朵呀?还有,为什么我会听得懂一只沙奈朵在讲什么?我的脑袋真的没问题吗?注本书的主要背景是宝可梦动画,中间穿插少量游戏人物和设定作为补充。...

西游:开局绑定小魔系统

西游:开局绑定小魔系统

穿到西游签契约,金手指可真香...

登顶全球:我真的不是天才

登顶全球:我真的不是天才

二十年前,地球全面进入超凡降临纪元!力量财富地位权势名望超凡伟力在握,世间一切美好,皆可一手取之!林争流只要用敌人擅长的手段将其击溃,就能从对方身上复刻一项超凡能力。刀屠刀王,剑斩剑皇。火焚奥术师,雷轰修真者。目标是登顶全球,成为诸天最强超凡者!林争流迄今为止,诸天历史上的最强天才?不,我天赋平庸,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努力!已完本超凡从撕剧本开始(精品,均订5300,高订两万七)戏精的诞生(精品,高订两万)魔改全世界(高订9000)碾压诸天从火影开始做主神,坑品保证,放心追更!...

摊牌了:我是重生者

摊牌了:我是重生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好不容易重生了,此刻虚界尚未降临,灵潮尚未爆,一切都应该好好的才对。可是,看着镜子中那个衰老到了极致,吹一阵风就会死去的自己,熊岩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思索片刻后,为了活下去的熊岩,毫不犹豫的拨打了有关部门的电话你好摊牌了我是重生者...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