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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像掉下去了。”展昭望着下面黑洞洞的山崖,回答道。
白玉堂“他跑那么快作甚。”
“人不会是被你们逼下山崖了吧”庞元英抓着展昭的胳膊,往山崖下面瞄了一眼。他觉得眼晕立刻缩脖子回来,退了几步。
白玉堂见庞元英没站稳,按住了他的肩膀,似乎也怕他一冲动跟着滑到山崖下面去。
展昭解释道“我们到的时候没看到人,只看到树枝微微晃动,接着崖下就传来叫声。他应该是被追慌了,自己跑太急。”
展昭从庞元英那里得了火折子,照亮山崖四周。悬崖边有一棵人大腿一般粗的树,枝桠伸展向悬崖外,半悬空。一盏灯笼倒挂在树杈上,灯笼外层的糊纸被划破了很多处。
灯笼是重要证据,但悬挂的位置太危险了。庞元英转头去找树杈,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树枝给它勾下来。
白玉堂纵身一跃,脚尖点在了在粗树杈上,树叶微微动了动,再没其它的声响。他弯腰迅拾起灯笼,便跳了回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白玉堂穿着飘起的白衣袍,那一飞一跳的样子,洒脱帅气,特别像翩翩飞舞的白飞鹅子。其实用蝴蝶来形容应该更美些,不过蝴蝶似乎都是用来形容女人的,所以庞元英就把蝴蝶换成了飞蛾子。
飞蛾子真棒
庞元英拍拍手鼓掌。
白玉堂斜睨一眼庞元英,随即晃了晃手里的灯笼。
“里面的蜡烛应该是掉了。”展昭再看一眼崖下,叫大家立刻去崖下看情况。
“掉掉掉下去的真是我师兄”
张道士腿软了,跌靠在石头边,受惊不已地仰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不及二人回答他,他眼泪就下来了。
张道士用手掌挡着眼睛,似乎羞愧于落泪,他肩膀抖了抖。接下来他便忍不住了,大哭起来,喊着吕哲的名字,埋怨吕哲做糊涂事。
庞元英把张道士扶起来,让他别太过伤心。而今要紧的是先把尸体找到。
“我去喊人,备些灯笼。”回到道观后,张道士立刻召集长音等人,拿着灯笼火把还有镰刀下山。
庞元英还奇怪为什么要拿那么多把镰刀,到了地方才明白,原来崖下那片树林,长满了荆棘丛,很难下脚走。被荆棘刺刮一下生疼,又痒又痛。纵然道观的弟子们人多,个个拿着镰刀砍,也免不了会被伤到。因为天色黑,一边挑着灯笼一边砍荆棘,非常麻烦。
庞元英瞧着前头那几乎望不尽的一大片荆棘,琢磨着这肯定要花费很多时间。搞不好天亮都弄不完。
“开条一人能过的路就行,不必耗费所有人力,让他们轮着来。”展昭跟张道士商量道。
张道士点点头,觉得这法子可行,立刻遵循展昭的建议吩咐下去。
“估计是要到天亮了,三位大人先回去歇息,等回头通了我就让弟子们告诉三位大人。”张道士说罢,就没精打采地垂着眸子,紧紧锁着眉头。看起来他还沉浸在失去师兄的悲伤之中。
长音见师父如此悲伤,忙搀扶他,劝他回去歇息。
庞元英附和“对,我看他精神似乎也不太好,是该让他好生歇息去。”
庞元英跟着长音送张道士回房前,对展昭嘀咕了一句。让他去山下把他的手下们叫上来,顺便也可派一人去通知开封府,这边出了人命案了。
庞元英随后就一直跟着张道。长音伺候张道士喝水就寝的时候,他就坐在桌边远远地看着他们师徒。等长音忙完了,他没借口继续留下,才和长音一起出来。
庞元英努力拖延时间,站在院内,仰头假装看天气。随即听到院东头有蛐蛐叫,明白坚守的人已经就位了,方起步离开。
长音问庞元英是不是会看天象。
“会啊。”庞元英自信地指了指天空,“现在就是阴天”
长音尴尬了下,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我到了。”
庞元英伸脖子瞅了一眼,屋门廊下放着几盆兰花,还有两个不用的小香炉,一个水缸,水缸里开着碗莲,水缸边上还有一个不完整的躺椅,边上放着几根木条,一大一小刻木刀。
“你还会做这个”庞元英去摸了一把那没做完躺椅,木条粗细均匀,表面光滑,“手艺不错。”
“师父最近总腰疼,却还是坚持自己看丹炉,觉得我们毛手毛脚的不行。普通丹一练还要三天,这日夜守在丹炉边上,哪会受得住,有时他坐在板凳上就睡着了。我便琢磨着给他做个躺椅,好歹看炉眯觉的时候,能稍微舒服些。”
“真孝顺,乖了。”庞元英拍拍长音的肩膀赞叹不已。
长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比起师父照顾我们的心思,我这真不算做什么。”
“对了,你师父跟蔡帛礼和孟婆子关系如何”庞元英忽然想起这事。
“他们”长音犹豫地看着庞元英,不知道话该不该讲。
“说清楚了,才好洗脱你师父身上的嫌疑,你也相信你师父是无辜的吧”
长音点点头,“其实没什么太深的来往,但他们会来买师父的符。”
“那你可知道他们买你师父的符纸做什么”庞元英又问。
长音“师父的符一向灵验。我猜他们二人道法一般,遇到贵重客人不好太糊弄过去,便用我师父的符纸作法。”
庞元英点了点头,“有道理。”
随即作别后,庞元英才回了小院。
展昭和白玉堂早坐在庞元英的房间内等候,见他回来了,便问他张道士的情况如何。
“我眼盯着他躺在床上,出来的时候,人手已经到位。放心,他若有小动作,我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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