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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3页）

  &1dquo;就像你跟顾惟仁那一段儿。没错儿，很好，很美。可那毕竟是过去了。你若是忘不了，尽管当宝贝藏着。但是你要找个地方藏好。要知道，不管是水晶还是玻璃还是瓷器，凭它价值连城，阵亡了都一钱不值，而且收拾起来还很麻烦。”

  &1dquo;&he11ip;&he11ip;”

  &1dquo;当初是他先放手。阿端，你不要忘记。凭它什么样的理由，隔了这么久，早就酵了。”自飒把烟灰缸丢在茶几上，花梨木的茶几出一声沉沉的回应。&1dquo;而且，他是回来结婚的。阿端，既然是回来结婚，那么，就意味着，他已经放下。他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躲避你，你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忘记&he11ip;&he11ip;你小心，前功尽弃。”

  &1dquo;我知道。”

  &1dquo;你知道？”自飒笑了一下，伸手过来，捏了捏自端的下巴，&1dquo;你知道什么？他一个电话打来，你七魂丢了六魄，你还能知道什么？你知道？你知道你自己喝高了叫谁的名字？”

  自端咬着嘴唇。

  &1dquo;惟仁。”自飒笑着，摇头，&1dquo;你从此别喝一滴酒，好吧？”

  从此不喝一滴酒，那是不是&he11ip;&he11ip;在黑夜里，那些过往，就都不会跑出来了？

  &1dquo;你对他还存着什么念想？他也许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空来观礼。”

  自端呼吸一滞。

  自飒拍了拍手，指着自端，&1dquo;你就这么一副样子，让谁瞧得下去？我还告诉你，景自端，别以为我刚刚那是胡说——他迟早得见你。就算你不想见，他也不想见，二叔也一定会让你们坐下来，一起吃你们家那顿团圆饭。与其到时候两厢里尴尬难堪，不如他先跟你通个声气——呵呵，顾惟仁，不过如此。”

  &1dquo;我知道。”自端说。

  被自飒这样揭着痛处数落，不是第一回。

  有种残忍的痛感。

  但是，痛的好。

  &1dquo;你知道就好。我只怕你&he11ip;&he11ip;算了，不说这个了。”自飒拍拍手，&1dquo;既然换了车，走，送我一程子。”

  &1dquo;去哪儿？”

  &1dquo;邓力昭那guī蛋今儿回国。你们家佟铁河给我设鸿门宴。”自飒哼了一声，&1dquo;我可不能单刀赴会，至少也得拉个垫背的。”

  自端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恐怕，今儿这一顿，不止是鸿门宴这么简单。

  是&he11ip;&he11ip;要摊牌了吗？

  她想起不久前，佟铁河跟她说过的，力昭的事。他没有解释的很详细。大概是有些顾忌的。既顾忌她是自飒的妹妹，又顾忌某些不能明说的理由，还有些内qíng，其实是知道了还不若不知。她大致都能弄明白。只是不愿多想。

  但是有一点，她是清楚了——自飒和力昭，恐怕是没有指望的了。

  她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脸上就带了颜色。

  自飒看着她，微笑，&1dquo;你是怕我当街撒泼啊？”

  &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放心我是文化人，而且我姓景。”

  自端怎么都觉得自飒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只是&he11ip;&he11ip;想起今早佟铁河临走时的表qíng，她心里未免有点儿忐忑。

  昨晚的醉的太厉害，生了什么，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没给她留下。

  尴尬啊。

  。

  正文第三章月与星的分歧（一）

  邓力昭呆呆的望着桌面上的烟灰缸。脸色难看的像是出土文物。经历了夏商西周的风霜，汉唐宋元的雨雪，早已折腾的光华渐没。幸亏坯子好，还能看。

  佟铁河也不出声。两个人对着抽烟，已经坐了一个多钟头。

  力昭看了看表，yù言又止。

  &1dquo;逢约会便要人等，这也是你给惯的毛病。”佟铁河掐灭了手上的烟，&1dquo;甭担心，她说了来就一定来。”

  力昭苦笑。

  短短的一个月，十八层地狱层层历练过了。还是从天堂里给一脚踢下去，跌到最低处，再一点一点的往上挣扎。这其中的苦楚，他半分都不愿记起。

  他不怕低到尘埃里去。只怕从此站不起来。可是站起来了，一身的肮脏，如何再去拥抱她？

  想想都觉得该死。

  回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自飒，可是根本见不到她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要死要活的场面都经历过几回，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不知所措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