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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第1页）

  &1dquo;不是，我的名字叫做拉维特，我是另外一个少校。”

  &1dquo;这是你说的，长官。”

  汤姆说话的口气温和有礼，但可以听得出来，他并不相信，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再度坐下。看着汤姆这种态度，洛依觉得很尴尬，他有一点恼羞成怒。

  &1dquo;请不要理睬他，”洛依央求道。&1dquo;汤姆根本就是个笨蛋，他现在是这副德性，可是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当他还年轻、还是个大孩子的时候，他非常聪明。当时我们父亲还在世，我们有自己的船，那也就是我们雀屏中选的原因，先生。那就是工头挑选我们的原因，他当时找人是为了突击。”

  &1dquo;好了，兄弟，少说两句！”泰迪·杜尔激动地警告他。&1dquo;这位先生并不想听你的生活史，也不想听你兄弟的生活史。你长了一张大嘴巴，迟早会给你带来麻烦，洛依。这位先生有他自己的立场。”

  这是一个明显的威胁，乔夫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

  &1dquo;我想你已经考虑好你自己的立场了，是吗，杜尔？”

  白子眼光冷冷地打量着乔夫，彼此之间完全了解此话的意涵。其实所谓的立场非常简单，像在英国这样的一个岛国、像在伦敦这种城市，为了应付各种奇奇怪怪的事，仍须维持一支高于其他一切的警察武力。乔夫了解这种情形，他知道自己目前占了上风。他心里很清楚，除非他们真的谋害他，并成功处置他的尸体——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他们一定会在一段时间之内将他释放。因为他不是一个会接受恐吓的人，相反地，他显然是个可以逆势操作的人，所以到最后，情势必然演变成他是否提出告诉的问题。一旦他提出控诉，乐队未来的命运也就不难预卜了。

  但提丁顿人最为人所诟病的问题就是诡诈。

  &1dquo;有的人不希望自己误交损友的事让人知道，以免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杜尔没有抱太大希望。

  &1dquo;但有的人却一点都不在乎。不过，”乔夫小心翼翼接着说，&1dquo;这种人一般来说，都是很理性的人，如果他们受到合理的待遇，他们的疑问获得解答，那他们就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任何伤害。”

  杜尔笑了，他被这种迂回的暗示撩拨得非常愉快，忍不住对在场怀着担忧与些许忌妒的其他人，投以胜利的眼光。

  乔夫转过头来对洛依说：

  &1dquo;你所说的是哪一次突击？”

  &1dquo;那次突击有个名称，长官，不过那是个秘密。”

  &1dquo;是在诺曼第攻击日之前四个月的事吗？”

  &1dquo;是的，先生。”

  &1dquo;目的地是诺曼第海岸吗？”

  &1dquo;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先生。我们当时搭乘的是一艘潜艇，潜艇上的人随后又将我们放在一条小船上，我和汤姆掌船，小船颠簸得很厉害。我们并没有登岸到达目标，甚至于连比尔也没有。比尔带着手电筒留在岸边，以便需要时为我们打讯号。抵达的时候，我们全身涂满了黑色的迷彩油墨，身体早已变得僵硬，比尔则全身盖满了伪装的杂草。”

  乔夫看了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眼。在街上的时候，他双手拄着拐杖，现在在室内，他再也不需要任何扶持。乔夫吃惊地现他正张着嘴冲他直笑，在他四周脏污的眼里，乍现一抹闪光；他并不打算介入这个故事，可是却满怀愉悦地回想着昔日的情景。进入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乔夫饱受这一个小时骇人的危险，也同时体会出其中的奥妙。现在闪过他脑海里的想法是，不论这个工头是何方神圣，他已经很明智地选择了他所要的人，虽然作法乎常理。

  &1dquo;其他还有些什么人？”

  &1dquo;只有杜德斯、工头，还有艾京布罗迪少校。杜德斯没有进入屋内，他只是待在下面。他们知道我们所要找的这个家伙可能会自己开车，所以可能没有司机。他们认为只有送消息的人可能会过来，而且会骑摩托车。我们都没有带枪，由于枪会出噪音，所以不允许我们带枪。”

  &1dquo;你们要找的人是谁？”

  洛依摇摇头说：

  &1dquo;我们从来就不知道。杜德斯说是一位将军，可是工头却告诉我和汤姆说，那是个间谍。”

  &1dquo;我明白了。你们认为他是一个人去的？”

  &1dquo;噢，他们评估还有一个女人。那只是一间小屋子，是一间独幢的小房子。房子的一边是大海与岩壁，另一边是私人道路，他们认为他把那个女人安置在屋子里。”

  乔夫点点头。洛依描述的景象异常清晰，他相信洛依所说的故事。在诺曼第登6之前的几个月里，法国一带的海岸常常会生一些很奇怪的事。在这种节骨眼上，利用五个人外加一个军官的小队伍，冒险除掉一个危险份子以取得有利情报，是非常划算的事。

  他突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洛依还是有气无力地继续说他的故事，只是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更轻柔，也更清楚。

  &1dquo;工头完成了他的工作，我们猜想两个人都是他做掉的，虽然他绝口不提那个女人。工头真的很喜欢他那把刀，我确定他喜欢。”

  工头的第一个特征出现了，倏然在浓浊的地方口音中冒。

  乔夫敏感地抬起头来，他脑中的反应是，他的第一个猜测是正确的：在雾里攻击杜德斯的人是洛依，而不是他的弟弟。下一刻，洛依立即证实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