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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仙子降临（第1页）

“哦。”墨翟又假装恍然大悟，“请王兄划出个道吧。”武林中人，便用武林术语。

“寻常比试也无趣味，你我座下弟子都心知肚明，省去田忌赛马的心思，咱们来个不一样的。”鬼谷子神神秘秘。

“哦，怎么不一样法。”墨翟耐心等他说下去。

“机缘巧合因缘际会，这昆仑虚上一会儿便会降临两位仙子。这仙子不同寻常，不是咱们仙界的，也非来自凡间，却是有生于无的……”

没等鬼谷子说完，墨翟便抢话道：

“王兄，我已同你理论多次，这道所说的‘有生于无’就是谬误，‘无’有两种，一种是过去有过而如今没有了，便如绝迹的飞禽走兽，这不能因其已不存在而否定其曾为‘有’。一种是过去就从来没有过，如天塌地陷，这是本来就不存在的‘无’。本来就不存在的‘无’不会生‘有’，本来存在后来不存在的更不是‘有’生于‘无’……。”

鬼谷子和庄周耳朵磨出了茧子，鬼谷子忙伸手阻止他：“墨兄墨兄莫激动，这‘有生于无’先放在一边。”

“对对对，重点是两位仙子。”庄周插嘴。

鬼谷子瞪他一眼：“重点是我们的比试，便从这两位仙子而来。”

墨翟等他说下去。

“这二人本不属于我们能掌控的范畴之内，因其过去来历无人知晓，未来无法预测，也便是咱们最最公平的比试对象。”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别收一人为徒，授其武艺令她们比试。”

“便是此意。”

“我自是不会输的，有何不可。”墨翟答道。

“这主意好是好，既然她们不属于这里，无头无尾，她二人可愿意投你们为师？就是愿意又怎知她们愿不愿意比试？若比试再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弄得像天脉、人脉这般分分合合……”

说到这里，鬼谷子捂嘴窃笑，墨翟不愿再听。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间规律使然，又怎只天、人两脉。好了好了，你说这两位仙子现在哪里。”墨翟粉饰太平。

“很快便会出现，为公平起见，咱们在她们出现之前便先行分好，谁要先来谁要后到。若同时降临，谁要左边谁要右边。”鬼谷子一向思虑周全。

“为兄早生王兄几年，该谦让老弟先选。”

鬼谷子也谦让道：“墨兄先来，墨兄先来。”

“那便这样，先的，左的归我，后的，右的归你。”墨翟懒得再客气。

“那便这样决定，庄老弟来作个证人。”鬼谷子说。

“义不容辞。”

不一会，但见半空中灵光一闪，随着一声巨响，白芒中两个身影同时出现，缓缓降落，三位神人追赶过去，在茫茫雪原上，只见两个年轻女子一前一后并排而卧，犹自未醒。

前面那个着黑色皮衣，发色微金，五官样貌不似中原人士。

后面那个被白布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张脸，倒是肤白胜雪，只是这身躯看不真切，活似一个大大的蚕蛹。

中间还落有一颗珠子，黑白相间，纹路诡异。

庄周忽然拍手称道：“这简直就是一副阴阳双鱼图。”

“这同时降临，躺的一前一后，哪边算左哪边算右？”墨翟怪鬼谷子还是没说清楚。

“自是这边是左，那边是右。”鬼谷子用手比划，把蚕蛹划在左边，黑衣划在右边。

“为什么这边是左，那边是右。”墨翟故意跟鬼谷子较劲。

“那便这边是左，那边是右。”他知以墨翟个性，自是愿意选白色女子，不然怎会和天脉越女有诸多瓜葛。见墨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也故意出来逗他。

墨翟冥冥觉得蚕蛹女子虽身形怪异，却与他甚是有缘。心知鬼谷子中意黑衣女子，却不愿轻轻松松遂他心意，总是要逗他一逗。他俩这点小九九让庄周看得清楚明白，出来说合：“两位好好商量，慎重分好。选徒不是小事，关系二位身后之名，一世荣辱。”

墨翟觉得玄虚也闹得差不多了，便同意分配，然后指着中间那珠子说：“既是按你所说分配，那珠子便该归我。”

“我是为你着想，怎么还你吃了亏，这珠子归谁事小，谁占便宜可要分辨清楚。”鬼谷子不依不饶。

这庄周见他们又来掰扯，只好避重就轻：“珠子归谁事小，两人公平事大。既然二位都分得一徒，小弟先恭喜贺喜。不如珠子先由小弟代管，等两位高徒比拼之后，谁赢珠子归谁，可好？”

“这还算公平。”墨翟不愿珠子归鬼谷子，首先同意。

鬼谷子也为了表示自己不贪不争，便说：“这珠子本就是她俩带来之物，理应归她们所有。便是等她们出师比拼，谁赢便归还给谁。”

说完大家再无异议，各人驾云带走徒儿，庄周收起珠子。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转眼两仙带走两徒已有月余，各自授受本领。天界毕竟是天界，旁人不可久留。二人将被放至人间自行修炼。

那黑衣女子棕发碧眼，骨骼清奇，生就一幅古灵精怪模样。鬼谷子暗自窃喜，若这身量拿去给墨翟练剑学武，怕是谁也赶不上他。便将天书相授，希求她如自己般，广为涉猎，博大精深。练就斩草为马，撒豆成兵，不怕他墨翟不服气。那女子性格温婉颇受教诲，自是让鬼谷子省心不少。她对前尘旧事全不记得，只在第一次照镜子时脱口而出了风清雪这三个字，鬼谷子以为这是她名字，这样叫她却大大不肯，于是便该换了几个字，唤她做房馨约。

那蚕蛹女子拆开纱布后胳膊腿健全，样貌清丽婉约美若天仙，性格却是飘忽不定。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聪明得一塌糊涂，一点就通，糊涂时也是一根筋的拧，如何都说不听，好在墨翟这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客观宽容，很是能因材施教。待到要放将出去自行修行时，墨翟还犹自有些担心。

这鬼谷子向来有知己知彼，算无遗漏的对战习惯，很喜欢探听别人的虚实，这放归人间后总不好常去打探，便仍不死心。这日又掐指一算，算到那燕国东北孤竹国亡国后留下一条血脉，却要在世间掀起无数事端，此女本是无辜，却是要除去才是，鬼谷子叹一口气，思虑一番，计议已定。一来自己手下徒弟不多，个个精兵强将，在各国堪当大任，实无闲暇。二来正好借机让人脉出马，探探对手的虚实，便邀墨翟来用他一用。